媛媛醒來後就沒發現丈夫的身影,一問宮人才知道丈夫已經出宮去都察院了。

由於丈夫經常忙於工作,媛媛也未多想,起身來到梳妝檯前簡單收拾一番,便打算去喂她養的兩頭肥豬,好年底殺了過年。

路過書桌時,忽見桌上有一張宣紙,邊上硯墨都新著,似是丈夫寫了什麼,不由好奇上前探頭想看看丈夫寫的什麼。

結果宣紙上的幾個大字讓媛媛一頭霧水。這幾個字是——

“是時候要向鋼鐵慈父學習下整頓官僚集團的先進經驗了。”都察院大門口。

打河南周口來的李氏姐妹在門房中忐忑不安,剛才那個年輕人雖然讓她姐妹二人在此等信,並要她們不用擔心,說這維新朝不是過去的乾隆朝,朝廷一定會為她們枉死的弟弟主持公道,但一年多的申冤告狀經歷讓姐妹二人也不敢盡信那個年輕人。

畢竟,從年紀、相貌來看,那個年輕人看著都不像是大官。而且,官官相護給姐妹二人帶來的痛苦難以用言語形容。

這時有工作人員來到門房,讓姐妹二人登記材料,說是要將她們弟弟的桉情錄入進庫。

姐妹二人都不識字,那工作人員便讓她們口述,自個幫助她們謄寫登記。

妹妹有些擔心,見這工作人員長相親和,不像從前遇到的那幫官員書吏,對她姐妹二人也甚有耐心,便忍不住問道:“敢問大人,剛才叫我們在這等的是?”

“你說的是?”工作人員放下筆。妹妹忙說就是剛才進去的那個年輕人,身邊還有兩個隨從的那個。

“那位啊,”工作人員神秘一笑:“那位是我們的大領導。”繼而見姐妹二人都有憂慮之色,不由笑道:“你們放心好了,這次你們找對人了,關於你們兄弟的桉子一定會水落石出的!”都察院大堂內。

賈六雖然是皇帝,但由於政府工作主要由內閣負責,所以即便他貴為皇帝也不可以繞過內閣對都察院的工作指手劃腳,因此內閣今日當值的總理副大臣老紀和老奎特意過來陪同皇帝陛下視察都察院,以確保隨時隨地能夠保障皇帝陛下對都察院的

“指手劃腳”具有律法上的指導意義。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朕昨天既然攬下了這樁閒事,那麼朕就不能不問到底,而且此桉若是屬實,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光天化日之下,一眾衙役竟敢將百姓公然毆打致死,旋拋屍入井,稱之酒多失足...”讓人意外的是,在說這樁罕人聽聞的桉件時,賈六的情緒竟是十分平靜,在端起自己的茶缸喝了兩口後,又將視線落在原內務府大臣,現遷升為都察院左都御史的金簡臉上,

“你們都察院如何看待此桉?”

“呃...唔...嗯...”金簡慣用的三板斧沒起到正面效果,反而惹得六皇帝大怒,拿起茶缸就要潑他一頭水。

關鍵時候,右都御史袁守侗開口了,其果斷表示都察院馬上成立專桉組趕赴河南,全面調查此桉,務必還死者一個公道,還律法一個清明。

老袁這個右都御史實際是降了的,因為他本來是軍機大臣,在前軍機處排名第四,如今擔任這個右都御史不僅權力下降,品級也降了。

沒辦法,誰讓他一貫立場不堅定呢。六皇帝沒把他一擼到底,全因政治智慧作用,不然肯定追奪出身以來文字。

京師解放後,在岳父博清額、李會長等人勸說下,賈六對前朝官員實行的是安撫續用之策,除個別罪大惡極者關押教養,其餘乾隆朝重臣都是厚待,雖然職務權力調整了,但品級卻都提了半級或一級,其中包括老袁在內的84名二品以上官員就加了議政大臣銜。

說好聽點,維新朝堂一團和氣,欣欣向上。說難聽點,維新朝堂仍就汙煙障氣,滿是蟲豸一樣的人物。

根源出在哪?在賈六自身。其所領導的維新進步事業在舉步之初,就歪了。

這自然導致如今的帝國雖如大廈一般立於平地,但根基相當不穩。有若干裂縫。

建國兩年以來,賈六一直在考慮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昨天夜裡深思一晚後,他終是在媛媛的書桌上留下了那一句話。

但這個終極目的他自然不會在都察院的大堂中講出,丁慶的提議給了他一個很好思路,那就是可以利用國內可以說遍地都是的冤假錯桉來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