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很是平靜,內心卻也是翻江倒海。

因為,他的目的達到了。

沒白枉了他費盡心血寫的那兩本書。

「好,好,來人啊,給紀大人看座,上茶!」

賈六臉上的熱情如火般,不忘叮囑去端茶的親衛上他自個喝的杭州雨前龍井,別弄高沫來對付紀大才子。

待紀昀客氣落座後,賈六故作隨意問道:「紀大人如今是在兵部任職?」

「下官現任職兵部侍郎。」

紀昀開口說話時身子不斷前傾,似乎是想努力認清眼前的年輕額駙到底長啥樣,之前雖在乾清宮見過,但隔那麼遠哪裡看的清楚。

賈六笑了笑,他這人從來不以貌取人,因為長相越普通的人內在越厲害。

阿思哈在邊上笑著說紀昀先前一直在翰林院和國史館工作,《四庫全書》就是紀昀在負責。

紀昀糾正說他只是負責《四庫全書》的選錄工作,就是稽核編輯的意思。

工作其實也輕鬆,凡是不符合大清利益的書籍一律禁刪銷燬,有保留價值的則毀去原文重新編輯。

賈六不住點頭,紀昀這事不是人乾的,毀書多於選書,否則也不致於《四庫全書》有中華文化劫難一說。

但坦白說,這事跟紀昀沒多大關係,畢竟人家也是打工的。

老闆的指示打工的敢不聽?

「紀大人的樣子一看就是博學之士,世凱平生最重有學問的人,若能和紀大人一同研學,想來定是十分愉悅的事...」

賈六已經不掩拉攏之意,對紀昀極盡吹捧。

這讓邊上的阿思哈聽的有些嫉妒,恰好一條狗打他三人腳下經過,便有心戲弄紀昀,指著那條狗笑問:「敢問紀大人可知此畜牲是狼是狗?」

這是意指侍郎是狗。

紀昀看了眼那條狗,微微一笑道:「阿部堂欲知此畜牲是狼還是狗很簡單,只需看它尾巴便是,若下伸是狼,上豎是狗。」

這是說尚書才是狗。

回答的極是有趣幽默,也是急智表現。

賈六聽的莞爾一笑,這個笑話他聽過,旋即覺得不對啊,怎麼這段子擱這演了?

要是老阿是和珅,那自個豈不是乾隆?

真是天命在我啊。

一激動,索性起身拍了拍紀大煙袋的肩膀,低聲道:「老紀,你是不是暗中密謀反對富中堂?」

「啊?」

這個問題嚇了紀昀一跳,趕緊起身直搖頭,堅決否認。

心中也突的慌,不曉得這位信王府的額駙怎麼知道他與富勒渾那狗賊不共戴天的。

「孃的,你還真是個娼優之輩!」

賈六臉上笑容逝去,轉而代之是一張威脅的臉:「姓紀的,老子給你機會你不要不珍惜!你信不信我把你參與保隆專案的事揭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