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六做官從不打誑語。

三十張就三十張。

實力決定一切。

在陽謀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沒意義。

要不是知道自己掌握的票數多,賈六也不可能指使阿思哈上書提議召開議政王公大臣會議,決定帽子王人選。

賈六希望畢沅能把事情同陝甘總督勒爾謹說清楚,如果他們確定要力推永信成為和碩恂親王或和碩多羅恂郡王的話,除了要投九成為和碩英親王外,必須額外給付五十萬兩白銀的助推費用。

“勒大人大老遠過來如果身上現銀不夠的話,可以先付三十萬兩,尾款二十萬兩等勒大人回西安後再行兌付。”

賈六這話無疑給畢沅釋放了兩個訊號。

你們放心,這錢我絕對不白收,肯定說到做到。

你們放心,我不怕你們賴賬,有種你們賴了試試。

打自己人,他賈六可沒怕過誰。

別說你們陝甘這幫綠營偽軍了,就是真滿大兵,那也是說打就打。

當真是信心滿滿。

五十萬兩對於一般宗室子弟可能是大難題,包括固山貝勒這一級別的恐怕也拿不出,但對於陝甘總督這一級別的官員而言,真就是想拿就拿了。

勒爾謹本就不是什麼好官,和調任浙江巡撫的前甘肅佈政王亶望這些年撈的不會比賈六少多少。

不說別的,就現在甘肅大學生人數就突破了二十萬之巨,而直隸作為大省,大學生數量也才八千多。

上次在西安時,王亶望說他一個大學選調生名額就賣十兩,這一算就是二百萬兩了。

還不提甘肅這幾年年年鬧旱災,朝廷不僅年年免甘肅的錢糧,還年年往甘肅調撥賑災錢糧,一進一出幾年下來少說又是個二百萬兩。

其它各種苛捐雜稅再一加,你說光甘肅一省那幫貪官弄了多少。

不然怎麼甘肅這個窮地方的貪腐大桉能成為乾隆朝第一大桉呢,全省官員幾乎換了個遍。

那傢伙要不是過路的瞎報,能把乾隆蒙到駕崩。

陝西比甘肅富裕得多,勒爾謹身為陝甘總督得撈多少?

所以,壓根甭替勒爾謹省銀子。

他老人家錢多得怕是花不完。

就這五十萬兩,賈六還是出於大家都是互助會員的情份給打的折,換別人過來,一百萬兩絕無二價。

價格就這樣了,畢沅有討價還價過,希望最終以三十萬兩成交。

“一分錢一分貨,世凱做事向來童叟無欺,也講一個誠信,畢兄若覺世凱這錢收貴了,大可另尋他人嘛。”

賈六沒有商量餘地,作為賈黨領袖,他要對得起跟著他的兄弟們。

降價銷售,天理難容。

別說,一見額駙不肯降價,畢沅心中反而大定,當即起身便要回外城的陝西會館同總督勒爾謹商議這筆款子的事。

“不急不急,吃完飯再回去也不遲嘛。”

賈六熱情挽留,畢沅卻說什麼也不肯留下吃飯,無奈只得送他出門。

待畢巡撫走後,丁慶過來詢問是否開席,因為時辰差不多了。

賈六卻是先問來了多少官員。

丁慶說按禮薄顯示,共713人。

“我準備了一百來桌,這才來了一半人,其他人什麼意思?就算是沒錢,來捧個人場也行啊,難道我會趕他們走?”

賈六微哼一聲,又問這七百多人共奉了多少禮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