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大爺發言時,坐在陝甘總督勒爾謹邊上的賈六正在發痴呆,就是走神的意思。

原因是在想他說服老富同意乾隆在議政王公大臣會議上講幾句,以此為快跌穿的老四鬼子漲些粉,可要是老四鬼子收不住,一時氣憤在會上公然講出不利於八旗團結的話,怎麼辦?

以老四鬼子的德性,弄不好真能這麼幹。

畢竟被封在宮中快一年了,再冷靜的人也要瘋啊。

所謂未雨綢繆,凡事將最壞的一面想在前頭,才能確保大清的穩定。

因此,有必要針對這一意外情況做些防範措施。

怎麼防呢?

賈六不知道,老四鬼子又不是西洋和尚搞出來的發條機器人,上一下走幾下,不上不走的。

一個大活人,真的很難控制。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況天子之口。

萬一老四鬼子要借這次機會魚死網破,一把梭哈想要單車變摩托,甚至來個當殿撞大柱,痛罵奸臣誤國,這事就真沒法收場了。

事情鬧大,老富肯定會埋怨死自己。

正愁著呢,就聽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

感覺怪怪的,繼而一口剛喝下去的六安瓜片茶,噴在前面的裕郡王亮煥的後脖上。

倒黴的裕王爺還不湊巧的把臉轉過來想瞅瞅。

結果給噴了個一臉溫暖。

喬豆麻袋!

顧不得給裕郡王道個歉的賈六本能的站了起來,一臉茫然的看著他表大爺:不是,大爺,飯能亂吃,話不能亂說啊,您嫡嫡親親的大表侄姓賈佳,不姓愛啊!

您老這是鬧哪一齣噢!

坐在對面第二排右手第一位的奎尼,同坐在邊上的老阿也是一臉懵逼,彼此更是第一時間警惕的看向對方,眼神只有一個意思:好你個狗日的,你搞突然襲擊,想搶功是吧?

然後雙雙搖頭,表示不是我乾的。

不是你乾的是誰幹的?

老奎和老阿心中直犯滴咕,安親王的這個突然襲擊搞的他們很被動,相當被動。

是,給額駙改個姓的確是他們的主意,因為這會讓額駙合法取得皇位繼承權,並且排名高高的。

高到什麼程度呢。

就是高高的。

這事自從立項後就一直在籌備,輿論造勢這一塊主要是楊主任和梵軍師在負責,因為他們在造謠這一塊有經驗,也有個比較成熟的班底,能大量批發造謠。

從編輯到印刷,再到傳播銷售,真正是一條龍服務。

老奎這邊主要負責打通宗人府的關節,就是拿額駙給的一萬兩請宗人府的人幫忙,將賈家這顆“遺珠”補入豫親王多鐸這一支的玉牒中。

老阿這邊呢,則是在吏部儲存的國初諸種人事資料中動手腳,製作一些旁證,間接映證額駙是多鐸之後的傳聞。

總之,就是洗剪吹全套。

這樣一來,額駙繼承皇位就合法合理了。

如果能更進一步直接繼承“大伯”多爾袞的睿親王爵位,那在法理上額駙就是皇帝之後。

理論上皇位繼承排名跟坐火箭似的“嗖”一下進入前三十了。

多爾袞的成宗皇帝又不是叫著玩的。

給國初三王平反覆爵可是乾隆爺幾年前就說過的。

但後來額駙考慮登基之後不好跟人民解釋從前的黑歷史,覺得自己先從賈姓變成賈佳姓,再從賈佳姓變成愛新覺羅姓,很有三姓家奴的風範,呂布、吳三桂之流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雖然額駙本人不排斥,甚至引以為傲,畢竟每次改姓都代表他離帝位更進一步,也會讓人民少犧牲,可百姓瞧著就挺怪了,後世子孫看額駙發家前的經歷,肯定也會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弄不好還會產生一個惡劣觀感,那就是咱們這太祖皇帝好像太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