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六真的怒了。

老富太沒有逼數了。

真以為他能把自己的牌坊搭起來不成!

也不想想自己從前是個甚麼底細,說貪官二字都是讚美你,狗官差不多。

要是賈六沒跟他打招呼就算了,可明明說好的賣官收入四六分,而且賣爵鬻官的壞名聲也是賈六來背。

你老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坐在家裡日進斗金,有什麼不滿足的?

往小了說,你搞突然襲擊是背叛政治盟友,是嚴重不守誠信的行為。

往大了說,大清姓愛新覺羅,跟你章佳氏有什麼關係。

可老富的心真是壞了,竟敢妄想做大清的孝子賢孫。

這個,賈六絕不答應。

栓柱注意到,少爺的辮子都翹了,可見心中有多麼憤怒。

“媽啦個巴子的,富勒渾不是跟我搗蛋,他孃的是成心跟我過不去!惹急了我,我把他祖墳給扒了!”

賈六氣的一把將腦後的假辮子拽下,隨手在虛空一抽,竟發出沉而有力還很輕脆的響聲。

這記響聲不僅震住了大姐夫同老阿,也把賈六自個給嚇了一跳。

“他媽的,跟我玩陰的,老子跟你玩陽的!”

賈六氣乎乎的把辮子當馬鞭朝栓柱一指:“把德木、瑞林、來旺、李文他們給我喊過來,告訴他們我要清君側!問問護軍營的弟兄聽不聽我這個大總統的!”

暴怒的賈六要調兵,這一回絕不再退讓,一定要讓老富知道誰才是大清的天。

大姐夫頭次見小舅子發這麼大火,矛頭還是對著領班軍機富中堂,更說要調兵清君側,嚇得手中的筷子摔落在地,神情同白日撞鬼般,硬是嚇得說不出話來。

賈六這邊又是一記重拳砸在桌上。

長這麼大沒這麼來氣過,他當老富是寶,老富當他是草,從前想著得有人替他收拾爛攤子,慣著老富。

這回,不把老傢伙肝打爆,他就不姓賈。

不怪賈六這麼來火,老富提前放假的通知嚴重影響他這邊剛剛開張的賣官生意。

甚至可以說是降維打擊,直接讓他關門歇業的那種打擊。

不說帶領大清走向富強要錢,就京師這片有多少弟兄跟他混飯吃,沒錢,他拿什麼去喂這幫狼。

“清清君側?!”

阿思哈先是怔了下,瞬間臉色一片煞白,繼而卻是心中狂喜。

額駙大人真要是把富勒渾幹掉,那是不是就能輪到他當領班,主持軍機處?

幹吶,額駙!

你不幹是我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