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六要的是統一思想,不管漢八旗內部還有沒有其它想法,當此關鍵時候,必須只有一個聲音,一個意志,從而能夠真正的形成力量與滿蒙八旗一較高低。

人都是現實的,跟這幫人精老王八蛋講太多虛的假的沒用,直接給官給錢給糧才實在。

既然是作為好處派發,賈六也不摳門小氣,直接將前鋒營上至統領,下到筆貼式的任命權全部交由“八柱國”臨時組成的漢軍善後委員會。

八柱國商討完畢開出名單,直接請負責軍機處的老富辦理相應手續即可。

原前鋒營官兵大概還有幾百人,這些人現在被色大爺整編進了上三旗護軍,等於前鋒營是徹底重建。

前鋒營最高長官左右統領由何人出任,賈六也不干涉,讓“八柱國”自己討論。

這也是無奈之舉,因為除了正藍旗他賈六可以直接干涉外,其餘七旗都有一定的自主權,好比正黃旗的代言人洪大德就是正黃旗的一把手,一聲號令能夠調動不下三千的正黃旗子弟,以賈六目前在京師的實力還真壓不住這位洪承疇的大灰孫子。

就算是能鎮壓,他也不能這麼做。

政治就是妥協的藝術。

為了推翻以愛新覺羅為首的反動滿蒙集團,賈六隻能放權給這幫漢軍老王八蛋,因為這幫老王八蛋自身得到膨脹的同時,意味著滿蒙八旗對他們的影響力不斷下降。

等到這個影響力徹底不在,漢軍八旗集團膨脹到一定高度,就會要求更多的權力。

這必然與滿蒙集團的利益產生根本性衝突,那時才是賈六操盤的最佳時機。

小不忍則亂大謀。

同一幫老王八蛋又親切交談之後,雙方得出共識,就是必須整肅內部的不可靠分子,主要是事亂之時不肯出來匡扶大清江山社稷的。

這部分人佔了漢八旗五分之一多,一些是因為膽小不敢參加,一些則是因為摸不清情況不敢冒然行事,還有一些則是因為與上三旗滿洲有親戚關係,另外一些則是舊的統治階級,如那些在都統衙門任職的漢軍官員。

“不破不立,想要我漢八旗從此與滿蒙八旗並立,想要真正的八旗平等,對於那些不可靠分子,我們就不能心軟。”

賈六定調,其實不用他特意提出來,新“八大家”也會採取措施。

沒有人會讓好不容易得來的高位和好處拱手讓人的。

從上三旗滿洲搶到的浮財,賈六沒辦法再從這些人口袋中要出來,但是上三旗的不動產數目卻是驚人的,其中最大的一筆資產就是田地。

當年大清入關八旗圈地時,上三旗滿洲可是最先圈地,京師周圍的好地基本都在他們手中。

現在上三旗滿洲勢力消退,用苟延殘喘形容都不為過,那麼他們手中的土地、店鋪以及各種明暗利益鏈肯定要易主。

整體價值恐怕比大清國庫十年稅收還要驚人。

這麼大的蛋糕漢八旗一家也吞不下,勢必要與同樣參加行動的下五旗滿洲、蒙八旗協商解決。

這個協商解決的任務肯定交由漢軍八柱國了,賈六沒有什麼要求,就提了一個按勞分配。

誰家事亂之夜出的人多,誰家就多分一點。人少的就少分,沒出人的不僅不分,還要付出代價。

鄧勇提出疑問:“要是滿洲人不肯和咱們平分怎麼辦?”

賈六沒吱聲,他將解決辦法留給這幫老王八蛋自己想。

祖建昌提到都統人選時詢問賈六的意見,賈六也沒有給予“參考”,因為他不想摻和漢軍八旗新的都統、副都統人事之爭,他需要一種超脫漢軍八旗集團的形象與地位。

回到崇文門後,步軍統領衙門及京師綠營主要軍官已經得到通知等侯,看到提督大人到來,眾將領忙上前見禮報號。

“卑職瑞林參見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