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全起見,賈六拒絕踏入反賊控制區域。

於公,以免發生挾天子以令諸侯;

於私,君子不列危牆之下。

絕不是怕死。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無法喚醒沉睡的八旗子弟。

這一點,賈六琢磨的很透徹。

無枉的死太沒有價值了。

福康安那小子非逞能,不就咯屁了麼。

前車之鑑,後車之師。

會面地點就在雞鳴驛,這裡現在由鮑國忠、崔恆友等人負責,二人均已升任漢軍前鋒校。

在得知賈大人要同反賊會晤,鮑、崔二人立即組織尚在雞鳴驛的骨幹團伙嚴密佈置,除了蒼蠅誰也飛不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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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六原先以為對面未必肯來雞鳴驛,雙方協商各退一步,就在楚河漢介面對面談。

有可能的話,可以安排桌子椅子,兩方人馬對立而坐,喝茶談事。

萬一情況緊急,也好有東西摔。

“大人,按你的部署,槍手藏在那邊,刀斧手埋在這邊,弓箭手藏在那排樹上...”

鮑國忠做了簡短的安全保衛工作彙報,賈六很滿意,人人都有這份機警,何愁大清不亡...不對,何愁大清不旺。

對金川反賊,要辯證看待。

同情歸同情,雙方也有一定的合作基礎,可歸根結底,雙方還是有本質利益對立的。

反賊要反清復明,賈六反清可以,但絕不復明。

並且這個反清也有待商榷。

怎麼個反法,是反八旗還是老愛家,都值得研究。

畢竟,共進會一半成員出身八旗。

口號也是為了大清。

另外,遺民歸遺民,那高原人也是在的,兩者也要區別對待。

在沒有理清楚之前,賈六絕不能單方面將遺民看作可靠的合作物件,也就是絕不冒險。

必要時候,也是需要斷然處置的。

只是讓他想不到的是,人家顧先生壓根不如他想的那般嘰嘰歪歪,直接來了雞鳴驛。

沒有任何隨從,只有女兒顧媛媛一人陪著。

顧先生看著也不老,三十五六歲的樣子,頭上包的網巾,穿的前明士人特有的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