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師有名的這個“名”弄過來後,賈六便以協運領導的身份去見那位黃遊擊。

在同護送的幾名綠營軍官閒聊中,賈六初步瞭解到這位黃遊擊從伍多年,曾參與過徵緬之役,乃是憑實打實的軍功升任遊擊。

這一情況有點始料未及,因為如果這個黃遊擊是真漢子的話,恐怕不會立即潰逃。

“實在不行,就宰了他!”

祖應元越發的心狠手辣,讓賈六懷疑是不是自己氣運太旺,無意打通了這小子的任督二脈。

又或者,是祖靈覺醒,大壽重生?

當年祖大壽殺友軍可不手軟,在大淩河為了投降不僅吃掉幾千民夫,還把趙率教等上百名堅持不降的軍官全部宰了。

祖應元這小子是大壽的種傳下來的,難保不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你說宰了他?”

賈六要確認。

“要礙事的話,當然不能留他了。”

祖應元很是果斷。

“那好,這件事就由你來辦。”

賈六轉身就走,他可沒本事宰掉一個生龍活虎的傢伙。

上回圖爾格大人那是就剩一口氣,實不忍圖大人活受罪,才硬著頭皮送圖大人一程的。

那黃遊擊人高馬大,又是實打實憑軍功升上來的,這一程叫他賈六怎麼送?

補充了食物和水,喂完騾馬草料後,黃遊擊派人通知官寨的協運隊可以出發了。

賈六看向一眾骨幹。

一眾骨幹也在看他。

此時,只有無聲的交流。

金川山道難走,一輛馬車最多隻能拉四百來斤,一百四十萬兩軍餉需要近兩百輛車來拉,加上護運官兵連同民夫,長達二里多地。

上路之後,賈六帶著他的人就走在了隊伍中間,沒在最後,也沒走在前面。

黃遊擊對此並無不滿。

因為正常情況下,不管是出征還是接戰,又或押運,都是綠營走在前頭。

這也是上百年來的規矩。

現在人家八旗子弟走在中間,已是很給他黃遊擊面子了。

用了半天時間,隊伍終於走到了賈六事先選好的伏擊地點。

所有人手心都有汗,包括賈六也是。

雖然事先對各種情況都加以分析到位,眾人也信心十足,但真到了最後關頭,說不緊張、不慌,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約而同的,漢軍緝捕隊全體旗漢營兵同仁下意識的放緩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