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們去了三單元,是,是……是家富……”

“家富,她媳婦由美可還懷著身子呢……”

“就是,這可咋個好啊!”

“咋個好,一起去吧……看看有啥要幫忙的地方。”

“對對,是要過去,得過去看看……”

在女人們把孩子交給其它人,往三單元走去的時候,已經上了三樓的戴士平和錢有勇,站在門邊,先深吸一口氣,然後才輕輕釦響門環,門後隱約的還有小孩的哭鬧聲。

“哎!”

在嘆息之餘,戴士平聽到門外的話聲。

“誰啊?”

那人的華語有點兒生硬,在門開啟的時候,一個個頭不高的年青婦人映入了眼中。

“你們是?”

由美打量著這兩名軍人。

“請問是常由美常女士嗎?”

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戴士平立即立正,然後緩速行著軍禮。

“尊敬的常女士,請允許我代表帝國陸軍部向您表示由衷的感激……”

什麼……

接下來,對方在說什麼,常由美已經不知道了,她整個人都愣住了,淚水瞬間就滑了下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在她軟軟的靠著門,即將滑倒瞬間,鄰居家的婦人已經上前扶起了她。

看著雙手奉到面前的陣亡通知書,目光中沒有絲毫神采的她,在將要伸出手的時候,卻猛的一下又縮了回來。似乎只要不接過那封信,丈夫就不會死去了。

“常女士,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話,可以隨時至信陸軍部以及地方兵役辦公室,我們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提供一切幫助,您丈夫的撫卹金會在三天內由我親自送抵上門……”

這一切都是流程,都是相應的規定,是不盡人情嗎?

看似生硬的話語,實際上是對遺族的關愛,在大明,不會因為軍銜的高低而有任何區別,他們生前是帝國軍人,身後也是平等的——都是帝國的忠烈。

終於,由美還是接過了信,在接過信之後,她緊緊的把信抱在懷裡,就像半年前,丈夫離開時她緊緊的擁抱著他似的,曾經帶給她無限溫暖與安全的男人,就這樣變成了薄薄的一張紙。

“敬禮!”

再一次敬禮,敬禮之後。

在即將離開時,戴士平對樓梯間站著的人說道。

“一切就拜託您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