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出行的時候,應天的政務仍然正常執行著,除了按傳統由太子監國之外,身為帝國丞相的左宗堂擔子和過去相比……並沒有增加多少,丞相嘛,本身就是負責具體政務的。

晚飯過後,左宗堂剛進書房間,管家拿來一份名帖,取過來一看,赫然是剛剛從山西巡撫卸任的成定康。

看到熟悉的名字,左宗堂遂吩咐道:

“快請。”

稍頃,主客雙方在書房裡見了面,免不了先寒暄幾句。

成定康早在十六年前就是左宗堂的幕僚,他們一同被俘,一同來到了大明,對此人左宗堂一直都非常欣賞,但是左宗堂在用人上,有一個迥異於常人的特點,好將欣賞的官員長期錘鍊,並不急求其能夠迅速成為獨專一方的大才。

儘管成定康在土地委員會等部門厲練多年,但是左宗堂一直未將其功績上報,只是他在基層不斷磨礪,直到四年前,山西巡撫一職空缺後,他才上奏稱頌肯定成定康的才能,推薦其到山西任職。

現在在成定康任期已滿,返回應天后,當然要拜訪左宗堂,既然是上門拜訪,自然也少不了禮物,幾句客套話下來,成定康讓隨從奉上三尺見木禮盒。

“相爺,山西那邊也沒有什麼特產,於大明也就是紅酒稍有些名氣,下官離任時到當地酒莊挑了幾瓶,帶來讓相爺嚐嚐。”

“滌泉有心了。”

左宗堂笑著吩咐人收了下來,然後示意成定康坐下,隨口問道:

“你剛從山西回來,現在山西那邊的情況如何?”

“相爺,這幾年山西已經越發平靜了,畢竟,山西的人口早就突破了三百萬大關,我華人佔五成,西裔和混血兒不過區區兩成,剩下三成是土著人,人口比例上來了,即便偶爾有西裔鬧事,也翻不起浪來。總之下官以為,對山西的關鍵,第一是移民,第二是同化,而同化所靠的不僅僅是槍炮,更要靠學校,只要把學校辦好,不出十年的時間,即便是有幾十萬西裔,也是說著華語的西裔。”

前智利地區,是大明徵服最早的,也是抵抗最激烈的地方。但凡是到當地任職的,絕對都是幹臣,成定康這幾年在山西最大的成績是幹什麼?

當然不是把人往古拉格、奧斯維辛、關塔那摩之類的地方送,那是王有齡辦的事,成定康最擅長的是辦學——他在山西新辦了524所學校,保證了每一個孩子都能進入學校學習,現在在山西國語正在一點點的壓縮著西語最後的生存空間——家庭。

“這樣就對了。”

左宗堂點了點頭。

“教化四方,為我大明天然之使命,滌泉你在山西的成績是有目共睹的。”

想了想,左宗堂說道。

“原本打算讓你去文部的,不過……我的建議是你緩一緩,我想讓你去國外考察一下,你覺得怎麼樣?”

“去國外考察?相爺的意思是……去歐洲?”

成定康好奇道,大明的高官基本上都有去歐洲考察的經歷,無論是長期還是短期,主要是為了培養國際視野。

“不是歐洲,是巴西。”

“巴西!”

成定康有點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