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兩面金漆銅釘的硃紅宮門之外,大批精銳兵丁正在與錦衣府衛和內衛交手在一起,雙方廝殺聲震天,震動四野。

魏王此刻一身盔甲披掛,驅車而來,四方皆是魏王府和梁王府的府衛,刀出鞘、弓上弦,周身殺氣騰騰。

衛麒則率領大批京營兵馬,一路陪伴著魏王的車駕,向著宮門疾馳而來。

其人,作為魏王的岳丈,在魏梁兩藩決定謀篡皇位之時,汝南侯衛麒就已然沒有了回頭路。

此刻,大批漢軍騎士奔騰呼嘯,繁亂的馬蹄聲在這一刻“噠噠”而響,向著宮門疾馳而去。

大批漢軍京營騎士與錦衣府衛廝殺在一起,聽得刀槍碰撞之下,發出“乒乒乓乓”之聲。

伴隨著兵刃砍入皮肉傳來的“噗呲”之聲,慘叫聲不停,可聽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而魏王與梁王兩府的府衛,此刻,手持刀槍,向著宮城浩浩蕩蕩殺去,再加上守城宮衛的接應,大批府衛快步湧進宮城。

宮中的禁\b衛反應也快,手持一把把弓弩和箭矢,向著魏王、梁王率領的兵馬迎擊而去。

一時之間,喊殺聲震天。

而此刻,神京城中,五城兵馬司正在迅速出動大批兵丁,封鎖著神京城的大街小巷。

一時間可見山雨欲來之勢,撲面而來。

自崇平十八年以後,京中的風風雨雨都沒有停過。

……

……

寧國府,書房之中——

賈珩這會兒落座在書房之中的一張漆木條案後,凝眸看向一旁的陳瀟,端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感受到那清香嫋嫋,有些心曠神怡。

“錦衣密諜傳來的訊息,魏王與梁王已經率領兵馬攻打宮城了。”陳瀟容色肅然,清聲道。

自從前幾天刺殺仇良一事失敗之後,陳瀟被弄得也頗為有些尷尬。

這算是什麼事兒?

這等失誤,連陳瀟也有幾許無語。

賈珩想了想,劍眉之下,目光現出一抹思索,問道:“魏王已經行動了,這下子,一旦開弓就沒有回頭箭。”

魏王既然走上這麼一條路,就不能再收回去。

其實,魏王縱然失敗也不會死,只能會被圈禁至死。

總不能崇平帝再殺兩個兒子吧?

上一個賜死的是齊王,現在魏梁兩王再賜死……誰都頂不住。

這就是,魏王敢於拼死一搏的緣由,權力與親情交織在一起,最不濟也就是一個幽禁的下場。

陳瀟問道:“你接下來怎麼辦?”

賈珩放下青花瓷的茶盅,說道:“看戲,等候聖旨,宮中定然派人秘密降旨。”

不要說他沒有什麼謀劃,他需要什麼謀劃?

十餘萬京營精銳兵馬在遼東,不論是魏、楚兩王誰勝誰負,哪個不和他坐下,好好說話?

魏楚兩藩,皆與他有親戚關係,縱然是京城兵荒馬亂,也不會亂到寧榮街。

什麼叫安若磐石,隔岸觀火?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