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妃重重點了點螓首,哽咽說道:“十四弟,保重。”

如果只是她,她願意與十四弟同生共死,可她還有福臨,福臨年歲還小,不能沒有母親。

而不遠處,年歲已經十二三,長成半大小子的福臨,看向那淚眼汪汪的莊妃。

多爾袞而後也不說其他,轉過身來,再次向著宮城城牆而去。

此刻,盛京城的外城之上,不少身披玄色甲冑的漢軍兵丁手持軍械,沿著雲梯登上城頭,開始與女真八旗旗丁廝殺。

但這種情況在正黃旗旗丁加入之後,情況才終於得以好轉。

勒克德渾率領手下的八旗旗丁,立身在城牆垛口之處,手持一張張弓弩,向著下方如潮水源源不斷計程車卒攢射而去。

“叮叮噹噹……”

弓弩射在牛皮圓盾上,發出粗糲的聲音,間雜著一些軍士的痛哼之聲。

旋即,大批軍士沿著雲梯,向著城牆攀爬不停。

“噗呲,噗呲……”

一把把鋒銳兵刃割破皮甲,與肌膚觸碰的聲音,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悶哼與喊殺聲響起。

而後是漢軍大舉湧上城頭,從兵力上完全壓制了盛京城頭上的漢軍騎士。

此刻,離盛京城三里的地方,賈珩手裡拿著一根單筒望遠鏡,看向遠處正在廝殺的城池。

陳瀟清冷玉容現出好奇之色,轉眸看向那少年,說道:“今日的攻城情況,要比往日要好一些。”

賈珩道:“女真又投入兵力了,今天大概仍然無法攻下城池。”

這就是名將對戰場節奏的敏銳直覺。

大致可以根據攻城、守城的情況,做出一些預測和判斷。

正如賈珩所想,直到傍晚時分,伴隨著“鐺鐺”的鳴金之聲響起,攻城一天的漢軍留下大批屍體和軍械,而後,如潮水一般徐徐退去。

待眾軍士開始返回軍帳,用起了飯菜。

賈珩也與陳瀟返回中軍大帳,落座下來,喚著錦衣府衛喚過來忠勤侯謝再義。

少頃,謝再義快行幾步,進入軍帳當中,抱拳道:“節帥。”

賈珩點了點頭,凝眸而閃,問道:“今日,攻城情況如何?敵我傷亡多少?”

謝再義甕聲甕氣,說道:“城中守禦尚有餘力,我大軍攻上城頭以後,剛剛有所進展,女真又調撥了一批兵馬,攻城這才功虧一簣。”

賈珩道:“雖然女真倉庫糧秣焚燒一空,但還未到山窮水盡的斷糧之時,軍心猶自可用,接下來,京營諸部全軍出擊。”

到了這一步,反而不再急著攻城,一切倒是以穩妥為要。

謝再義面色微頓,道:“節帥所言甚是,他們頭一天尚可有軍力投放,等到後續幾天,必然撐不住。”

賈珩點了點頭,道:“此外就是要謹防女真鐵騎護送宮牆中的皇室,向著外間逃亡,成為我大漢的心腹大患。”

這等流亡小朝廷,然後逃出京城,在外間復國,不停搞事情的戲碼,他真是不想再看到。

謝再義問道:“節帥,末將派出騎兵時刻關注城中的動靜。”

賈珩點了點頭,朗聲道:“如今四門圍攏,女真想要逃亡出去也不容易,不過派派騎軍出得城門,提防女真宗室逃竄也是有必要的。”

待謝再義離去,賈珩也離得中軍大帳的議事帳篷。

陳瀟道:“吃飯了。”

賈珩點了點頭,然後來到近前,落座下來。

這會兒,一個錦衣府衛端起一個放著滿滿當當菜餚的托盤,來到桌子前放下。

陳瀟將手中的一雙竹筷子遞將過去,說道:“穆勝那邊兒飛鴿傳書說,軍卒已經率領朝鮮聯軍席捲了整個赫圖阿拉城,今日他已率領兵馬攻破撫順,用不了多久,來到盛京城匯合。”

賈珩道:“先前不是飛鴿傳書,讓其派兵前往北境,提防北方的羅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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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派出兵馬前往防備羅剎國。”陳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