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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兔西落,金烏東昇。

翌日,清晨時分,一聲嘶吼天際的雞鳴聲,打破了寧靜,新的一天到來,金色晨曦披落在一座座簷瓦覆蓋的房舍中。

賈珩看向一旁的邢岫煙,看向那呼吸均勻,眉眼安詳、愜意的少女,心頭也有幾許欣然。

昨晚倒也沒有做什麼,一來是岫煙堅持,二來也是給自己留足精力,以供明日出徵。

邢岫煙這會兒仍是感知到那少年的動靜,緩緩睜開眼眸,看向那正在穿著衣裳的少年,輕柔如山泉叮咚的聲音響起,清泠悅耳,說道:“珩大哥,你醒了。”

賈珩面色微頓,輕聲道:“醒了,就一同吃個飯吧。”

說著,當先起得身來,整理著裝束。

而邢岫煙那張清麗玉頰漸漸羞紅成霞,窸窸窣窣穿上一襲淡青色衣裙,只是待嗅聞到帷幔四及的床榻上,那淡淡氣味之時,那張香肌玉膚的臉蛋兒這才彤彤如火。

珩大哥昨天真是的……

一想起那心急火燎之時的心驚肉跳,邢岫煙嬌軀仍有一些酥軟成泥。

待邢岫煙梳妝而罷,來到賈珩落座的一張桌子之畔。

賈珩將筷子遞將過去,目光溫煦如初升暖陽,輕聲說道:“一同吃點兒。”

邢岫煙容色微頓,柔聲道:“珩大哥,這次出征是滅國之戰,應該用不少時間吧。”

賈珩道:“估計年前回不來了,要等年後了,還要岫言再等一年。”

邢岫煙抿了抿粉潤微微的唇瓣,柔聲道:“珩大哥,我不妨事的。”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嗯。”

名分都會有的,只是平滅遼東之後,真正的考驗才會開始。

……

……

賈珩快步出了邢岫煙所在的廂房,著一身織繡錦緞的黑紅蟒服,來到書房之中,自是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正在伏案觀閱輿圖。

“諸營已經調撥兵丁,編練成隊,隨時可以出征。”陳瀟這會兒放下手裡正在拿著的輿圖,彎彎柳葉細眉之下,目光凝睇看向那蟒服少年,柔聲道:“什麼時候去京營?”

“明天罷。”賈珩落座下來,說道:“那等會兒我去看一下興子。”

陳瀟面色詫異了下,忍不住譏誚一聲,說道:“我當你忘了這個呢。”

她都記得還有一個倭國天皇沒有去看。

賈珩目中也有一絲不自然,說道:“今早兒剛剛想起來了,還沒有去見過。”

他是忘了,回來之後,還有一個沒有去看過,其他的還好說,興子來自異國他鄉平常就與他聚少離多,他是得過去看看。

“再想想,還有哪些遺漏的,沒有去看的。”陳瀟春山如黛的修眉之下,清眸目光帶著一抹好笑,看向那蟒服少年,輕聲說道。

賈珩一時默然無語,端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不再多做爭辯。

陳瀟蘊藏著清冷銳利氣韻的柳眉之下,清冽目光閃了閃,問道:“先前給你說的,你打算什麼時候分兵掠進?”

賈珩點了點頭,柔聲道:“等兵馬到了北平府以後不遲。”

陳瀟柳葉細眉之下,那雙澄瑩清眸閃了閃,低聲道:“那樣也好,對了,師姐那邊兒最近在陳淵那邊兒。”

賈珩愣怔了下,點了點頭,說道:“讓她多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