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晴雲髻秀麗、端美,這會兒則是坐在鋪就著一張褥子的軟榻上,狹長、清冽的鳳眸,波光輕漾。

陳杰和茵茵兩姐弟,此刻坐在一方小几之側,正在吃著水果,兩姐弟那張巴掌大的臉蛋兒,臉上笑意瑩瑩,分明是不亦樂乎。

這一對兒姐弟,兩個人正在說笑不停。

甄晴細秀如黛的柳眉之下,狹長、清冽的眸子湧起溫煦之芒,問道:“衛王已經出城了?”

“回太后娘娘,衛王已經出城了。”那女官開口道。

甄晴點了點頭,旋即,鳳眸寒芒閃爍,又叮囑說道:“讓人盯著福寧宮方向。”

女官輕輕應了一聲是,然後轉身離去。

甄晴佇立在窗前,眺望著福寧宮方向,那張白膩如雪的面容上,不由現出一抹慍怒之色。

誰也不能搶她兒子的皇位!

等著吧,這些人全部挑出來以後,她正好一網打盡。

宋皇后所居的宮殿之中——

宋皇后一襲硃紅色衣裙,身形窈窕曼妙,靜靜佇立在窗前,雲髻端麗秀美,身後一方鋪就著褥子的軟榻上。

宋皇后低聲說道:“衛王走了?”

身後的女官,容色微頓,看向宋皇后,柔聲說道:“娘娘,衛王已經出發了。”

宋皇后幽幽嘆了一口氣,道:“當真是…去福寧宮,請端容貴妃過來,一塊兒說說話。”

那女官訥訥應了一聲是,然後,轉身離去。

宋皇后凝眸眺望著窗外的風景,只見朦朧迷濛的秋雨正自淅淅瀝瀝,籠罩了整個重簷鉤角的殿宇,流光熠熠的琉璃瓦上似是溼漉漉的。

過了一會兒,女官去而復返,同時還有從福寧宮過來的端容貴妃。

宋皇后道:“妹妹,你這是過來了。”

端容貴妃翠麗如黛的修眉挑了挑,眸光溫煦,朗聲道:“是啊,姐姐,天氣涼了,多穿一件衣裳才是。”

宋皇后秀眉微蹙,聲音當中憂色不減分毫,說道:“妹妹,子鈺去了太原,我這心裡隱隱不落定,總覺得近些時日,京城會發生一些什麼事兒。”

端容貴妃心頭一緊,問道:“子鈺只是去賑災,姐姐有什麼不落定的?”

不愧是有過肌膚之親的,這已經開始掛念著情郎安危了。

麗人心頭再次不由想起兩人私相授受的事來,當真是…姦夫淫婦,戀姦情熱。

當日,那視覺衝擊,讓人心馳神搖的一幕,幾乎給端容貴妃心頭打上了思想鋼印。

宋皇后柳眉挑了挑,那張清冷如玉的白膩臉蛋兒,漸漸蒙起一層憂色,默然片刻,道:“京裡的氣氛多少有些不對。”

端容貴妃問道:“怎麼了?”

難道是姐姐察覺到了什麼?

不過,現在子鈺還在外面,姐姐縱是想要給她那情郎通風報信,也大抵是不能了。

端容貴妃低聲說道:“姐姐,咸寧在晉陽那邊兒也坐過月子了,讓她抱著孩子過來吧。”

如果真的衝突起來,咸寧和她的個孩子在皇宮當中,外面子鈺的同黨也能投鼠忌器。

等到澤兒登基成帝,將來再赦免子鈺吧。

想起那個蟒服青年,端容貴妃心頭幽幽嘆了一口氣。

宋皇后輕輕應了一聲,說道:“那我讓內監去晉陽府上和她說說,讓她帶著孩子過來,一塊兒熱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