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積賢拱手說道:“回稟王爺,就在原南安郡王府。”

賈珩點了點頭,旋即,也不多說其他,出了錦衣府官衙,身後的錦衣府將校頓時手持雨傘,快行幾步,撐傘隨行。

原南安郡王府,後宅——

嚴以柳一襲青色深藍緞面的衣裙,蔥鬱秀髮梳成雲髻,此刻立身在廊簷下,看向雨掛如簾的屋簷,分明怔怔出神。

父親身陷囹圄,現在整個宅邸又被錦衣府那幫兇神惡煞的緹騎圍攏起來,她嚴家要完了。

只是,縱然是見到那衛王,又能如何呢?

嚴以柳心頭正在尋思著,那雙瑩潤如水的美眸眸光怔怔出神,在這一刻,心神當中不由湧起一股悵然若失。

不對,那衛王聽說是個貪花好色的,她等會兒見到其人之後,願自薦枕蓆,相救父王。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從綠欄紅漆的欄杆一路跑將過來,道:“姑娘,衛王來了。”

嚴以柳心神一震,帶著幾許英氣的眉眼當中,先是如星辰閃亮了下,旋即黯然失神。

她又有什麼可以讓衛王網開一面呢?

這邊廂,賈珩繞過一架藤蘿薛荔的草葉藤蔓垂掛的屏風,沿著硃紅油漆的欄杆,行至後宅,看向那倚門而望的嚴以柳。

“嚴以柳,你要見我?”賈珩打量著那眉眼帶著幾許英武之氣的麗人,心頭詫異幾許,低聲說道。

嚴以柳近前,行了一禮,說道:“以柳見過衛王。”

賈珩點了點頭,道:“到屋裡再說吧。”

說話之間,賈珩也不理嚴以柳,跨過門檻,進入廂房廳堂之中,就在一張圓形桌案之旁落座下來。

旋即,賈珩劍眉挑了挑,眸光深深,說道:“以柳,如果是為嚴燁求情的,那就免開尊口。”

而就在這時,卻見嚴以柳“噗通”一下子,向著賈珩跪將下來,白膩如雪的玉容上現出一抹正色,道:“見過衛王。”

賈珩:“……”

這又是要搞哪一齣?在搞賣身葬父這一套?

嚴以柳朗聲說道:“衛王,家父一時糊塗,先前得罪了衛王,還請衛王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家父性命。”

賈珩沉聲說道:“以柳,不是你父親得罪了我,而是你父親勾結李瓚和許廬兩人,行大逆不道之事,禍亂社稷,縱是我能夠容他,國法煌煌,也絕難容他!”

嚴以柳揚起秀髮如瀑的螓首,陳情說道:“衛王,父親他一大把年紀。”

說著,嚴以柳就是向賈珩叩首起來。

賈珩劍眉之下,眸光深深,凝眸看向一旁的丫鬟,溫聲道:“快扶你家小姐起來。”

但那丫鬟卻愣怔在原地,並未出去攙扶嚴以柳。

賈珩沉聲道:“嚴以柳,嚴燁之罪行累累,謀逆重罪,乃為十惡不赦之罪,實難寬恕,你縱是求情,也無濟於事。”

說著,起得身來,就要離去。

這會兒,卻見嚴以柳起得身來,攔在賈珩的面前,抬眸看向那蟒服青年,沉聲道:“衛王,如是饒過家父,以柳雖蒲柳之姿,唯願侍奉衛王左右,端茶送水,鋪床疊被。”

賈珩轉過頭來,凝眸看向嚴以柳,道:“本王不需你侍奉,嚴燁其人,怙惡不悛,自有國法嚴懲。”

說著,甩開嚴以柳的胳膊,也不多說其他,在錦衣府衛的簇擁下,向著外間而去。

嚴以柳看向那蟒服青年,玉容微滯了一下,心頭大急,喚道:“衛王,衛王。”

但見那蟒服青年頭也不回,在錦衣府衛的撐傘相送下,沿著綿長曲折的迴廊,出了南安郡王府。

……

……

賈珩這邊兒離了原南安郡王府的宅邸,想了想,打算先回晉陽長公主府一趟。

先前在馮太后那邊兒終究有些“失禮”,這兩天,讓晉陽抱著孩子去一趟後宮,在長樂宮見見馮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