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是曹操之言。

只怕也是他賈子鈺的自白!

高仲平冷聲道:“你縱然有微功在身,但天子已經高官厚爵相贈,以一介布衣而至王公,恩遇何其隆厚?然爾卻不知足,大權獨攬,欺君罔上!”

高仲平沉聲道:“憲宗皇帝以女兒和侄女妻之,何其厚愛,你竟做出這等畜生之事來,實在喪盡天良,令人髮指!”

賈珩點了點頭,道:“這些捕風捉影的宮闈穢聞,高閣老是聽陳淵那等惡人編排出來的吧?”

高仲平聞聽此言,目光銳利如劍,朗聲說道:“你可敢對著憲宗皇帝的陵寢發誓,從未做過對不起憲宗皇帝的事來?”

賈珩道:“本王自可到憲宗皇帝陵寢之前發誓,但你高仲平可知,當初先帝在太廟被伏,以至早亡,皆咎因陳淵之謀!”

“而你高仲平,憲宗皇帝的潛邸之臣,竟與害死先帝的兇手,陳淵同流合汙?因其人毫無根據的惡毒揣測之言,竟為其所動!使巴蜀一地,亂成一團,何曾對得起憲宗皇帝嘔心瀝血半生打下的中興偉業?”

嗯,論嘴炮這一塊兒,賈珩還沒有服過誰。

高仲平沉聲道:“強詞奪理!”

高仲平忍著心頭的一股異樣,喝問道:“當今幼主,難道不是你和那甄氏的孽子?”

賈珩劍眉之下,目光炯炯有神,道:“此乃為陳淵汙衊之言,你高仲平竟然信一個無君無父的逆賊所言!”

高仲平一時語塞。

因為至始至終,以所謂龍鳳胎之線索,推測賈珩穢亂宮廷的是陳淵,其人的名聲的確大有問題。

“甄氏與憲宗皇帝之後,以及榮國府的賈珠遺孀李氏皆生龍鳳胎,難道皆是巧合?”高仲平冷聲道。

賈珩冷聲道:“你若不信,可以去問憲宗皇帝吧。”

說著,目中現出一抹殺機,轉眸看向一旁的錦衣府衛。

高仲平見此,心頭一凜,沉喝道:“衛王,你難道是要戕害憲宗皇帝顧命之臣?”

說話之間,“蹭”地拔出腰間的一把寶劍,高聲道:“衛王,可敢與我一戰?”

賈珩卻沒有怎麼理會,道:“來人,拿下此獠!”

說話之間,就見幾個錦衣府衛一擁而上,向著騎在駿馬上的高仲平圍殺而去。

高仲平此刻,掌中一把寶劍舞動如風,颯颯而閃,出手之間,頗見乾淨利落。

畢竟,曾經就是武將出身的四川總督,在此刻絕境求生,可見光芒熾耀,通明如水,幾乎風雨不透。

“叮叮鐺鐺……”

伴隨著兵刃交擊之聲,卻見刀兵相撞,火星四濺。

不大一會兒,高仲平胯下的那匹馬,就被一個錦衣府衛砍倒,旋即,伴隨著馬嘶之聲,高仲平從馬上被掀將下來,一下子跌落在塵土當中。

而後,幾個錦衣府衛死死按住高仲平的肩頭,使其不得掙扎半分。

賈珩劍眉挑了挑,明眸目光炯炯有神,沉喝一聲,說道:“曲朗,送高閣老上路!”

雖然,曲朗在先前的事上犯了一些錯,這次算是再給他一次機會。

錦衣府這麼一個偌大系統,難免會有周轉不靈之時。

曲朗此刻也不多言,抱拳應命一聲,然後,快步向著不遠處而去。

鄺守正和吳賢成兩人已是面如土色,心驚膽戰。

這是要誅殺東翁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