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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城之上

諸內閣閣臣此刻面色惶急,立身在城牆頭上,垂眸看向下方正鬧得沸沸揚揚的國子監監生。

而內閣閣臣呂絳面容上帶著幾許惱怒之色,兩道黛青濃眉之下,心頭卻已經陷入了一陣擔憂莫名當中。

他記得先前並沒有派人在國子監監生當中散播謠言,如何現在就成了這個樣子?

為何會有汙衊憲宗皇帝和光宗皇帝統緒的謠言?

甄晴修麗雙眉挑了挑,凝眸在幾個錦衣府衛和內監的陪同下,來到宮城之上,目光溫煦,凝眸看向內閣閣臣李瓚,溫聲道:“李閣老,哀家在宮中聽說,這些國子監監生造謠光宗皇帝並非憲宗皇帝之子?還說哀家之子乃是衛王之子?”

李瓚、高仲平:“……”

呂絳心頭咯噔一下,太后這是抱著孩子,過來興師問罪來了。

李瓚聞聽此言,只覺一陣頭大莫名,連忙拱了拱手,說道:“娘娘,此皆為監生胡亂造謠,妖言惑眾,並非實情,還請娘娘見諒。”

甄晴柳眉倒豎,那雙清冷、狹長的鳳眸當中,就湧動著幾許冷冽之意,冷聲說道:“他們想要做什麼?難道是趙王餘孽,陳淵在暗中攛掇諸監生,造謠生事?擾亂我大漢社稷?”

高仲平面色微頓,拱手說道:“錦衣府已經在拿捕相關監生,要不了多久,就能拷問出幕後主使,還請娘娘稍安勿躁。”

甄晴青絲如瀑的螓首點了點,眸光清冷瑩瑩,說道:“這是要禍亂我大漢社稷,哀家是不是還要抱著孩子從城頭上跳下去,給他們這些亂臣賊子騰位置?”

此言一出,李瓚和高仲平面色倏變,拱手說道:“太后娘娘息怒。”

“衛王何在?”甄晴柳眉挑了挑,忽而嬌叱一聲,喝問著,然後抱著孩子,凝眸看向那騎在馬鞍上的蟒服青年。

賈珩劍眉挑了挑,手挽一根手指粗細的韁繩,牽馬上前,抱了抱拳,說道:“微臣見過娘娘。”

甄晴修麗雙眉挑了挑,鳳眸清冽而閃地看向賈珩,問道:“衛王,這些監生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回稟娘娘,彼等想要逼迫微臣辭去王爵,更想讓我大漢統緒傳承出現汙點,以為不可告人之目的,其心可誅!”

甄晴修眉彎彎一如月牙兒,清冽、狹長的鳳眸滿是慍怒之色,道:“衛王,以他們之言,哀家是不是要抱著傑兒,從城頭上跳下去,才如了他們的意!”

“太后娘娘息怒!”賈珩拱了拱手,相請道。

暗道,磨盤當著諸閣臣的面,這一聲靈魂質問,的確打中瞭如今國子監監生的要害,或者說,讓國子監監生的鬧事兒徹底踩在泥巴里。

賈珩面色一肅,高聲道:“娘娘,此必是宵小從中挑唆、串聯,微臣最近就會派錦衣府衛稽查此事,定會給娘娘一個滿意答覆才是。”

甄晴翠麗細眉之下,那雙晶瑩剔透的鳳眸狹長、清冽,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晶然眸光瑩潤如水,道:“衛王,你領錦衣探事,對這等事要善加提防,絕不能任由這等宵小之徒,以流言玷辱憲宗皇帝和光宗皇帝清譽。”

賈珩拱手道:“娘娘所言甚是。”

說話之間,吩咐著四方恭候的錦衣府衛,將正在捆縛當中的一眾國子監監生押送出去。

甄晴玉容幽冷如霜靄薄覆,冷聲道:“衛王,與諸內閣閣臣,一併前往武英殿,哀家要問話。”

賈珩端坐在馬鞍上,面色肅然,朝著甄晴拱了拱手,也不多說其他。

賈珩這會兒在錦衣府衛的陪同下,進入硃紅漆面、銅釘閃耀的宮門,而內閣諸閣臣面色陰沉如鐵,默默向著宮門而去。

就這樣,賈珩與諸閣臣進入宮城之中,來到武英殿。

武英殿,殿中——

賈珩與一眾內閣閣臣落座下來,這會兒,甄晴落座在一張漆木梨花木椅子上,那張雍容華美的玉容上滿是清冷霜色。

“諸位閣老,今日出了這樣大的事兒,諸位打算如何處置?”甄晴一襲素色衣裙,玉容罩霜,端起一旁的青花瓷的茶盅,輕輕抿了一口,眸光當中冷意幽幽。

李瓚想了想,默然片刻,表態說道:“待錦衣府衛查出相關案犯,嚴懲散播謠言,汙名宗室之人,朝廷上下定然嚴懲不貸!”

高仲平點了點頭,贊同道:“李閣老所言不錯,今日之事,定然有人暗中指使,朝廷上下絕不姑息養奸!”

賈珩劍眉挑了挑,眸光瑩瑩如水,溫聲道:“錦衣府方面,也會迅速查察相關線索,揪出幕後主使。”

說著,目光似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呂絳,只見其人面容灰敗,目光怔怔幾許,也不知這會兒在想著什麼。

甄晴翠麗修眉挑了挑,眸光瑩瑩如水,沉聲道:“諸位,這等謠言絕不能任由其傳播,否則我天家顏面何在?”

如果才傳出她和那混蛋的桃色逸聞出來,她的臉往哪兒放?

殿中一眾閣臣,聞聽此言,紛紛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