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賈珩已經挽著秦可卿的手,來到儀門之處,抬眸之間,正好碰到秦鍾。

秦鍾拱手行了一禮,說道:“見過姐夫。”

賈珩點了點頭,伸出一手,攙扶了下秦鍾,笑道:“鯨卿不必多禮。”

說話之間,近得前來,然後對著單手抱起的女兒賈芙道:“芙兒,叫舅舅。”

賈芙輕輕應了一聲,然後朝著秦鍾糯軟喚道:“舅舅。”

秦鍾笑了笑,近前,伸手捏了捏嬰兒粉膩嘟嘟的臉蛋兒,說道:“芙兒,有段日子沒見,這是又長胖了。”

賈芙糯聲說道:“哪有胖了。”

賈珩說話之間,也一下子抱起賈芙,向著裡廂而去。

這會兒,秦業快步來到廊簷之下,凝眸看向賈珩與秦可卿,喚了一句道:“子鈺來了。”

賈珩抬眸看向白髮蒼蒼的秦業,臉上掛起溫煦笑意,道:“岳丈大人。”

“外公。”這會兒,賈珩懷裡的賈芙,聲音糯軟、甜甜而喚道。

“哎。”秦業看向那萌軟嘟嘟的小丫頭,臉上的笑意繁盛,褶子似乎都要笑開幾許。

秦鍾笑了笑,低聲道:“姐夫,此地非說話之所,到花廳落座敘話吧。”

這會兒,秦鐘的妻子趙氏,容色微頓,目光好奇地看向那蟒服少年。

對於這位立下赫赫之功的衛郡王,趙氏其實也頗為好奇,先前在閨閣當中就時常聽起自家父親,工部尚書趙翼提及賈珩的威名。

眾人說話之間,寒暄著就在廳堂落座下來,這會兒僕人和丫鬟奉送上香茗,躬身侍立一旁。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岳丈大人,過了年,應該也致仕了吧。”

秦業手捻頜下灰白鬍須,原本渾濁的目光咄咄而閃,低聲道:“子鈺說的是,不過我覺得精神尚且充沛,倒是還能再在任上多忙碌兩年。”

賈珩:“……”

真就是官癮兒不小。

用高植物的話說,這官兒是當多大才是大啊。

秦可卿岔開話題,翠麗修眉之下,柔婉如水的目光,轉眸看向一旁的秦鍾,說道:“阿弟,最近可曾準備科考?再有不久,聽說新皇就要開恩科,選拔人才。”

秦鐘點了點頭,溫聲道:“已經在備考了,只是會試原就諸省爭先,倒是不太好脫穎而出。”

賈珩道:“盡力而為就是,進士原本就不大好取中。”

眾人敘著話,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時分,開始到了用飯之時。

一碟碟香氣噴噴的菜餚放在一方漆木几案上,賈珩與秦業落座下來,難免要談及最近的朝堂局勢。

秦業放下手裡的酒盅,笑道:“新皇繼位,仍有勵精圖治之心,子鈺覺得來日我大漢將在何處用力?”

賈珩點了點頭,道:“武功尚有漢唐故地未曾收復,文治方面,繼三代明君英主之治,文賦英華當厚積薄發才是。”

秦業以手輕輕捻著頜下鬍鬚,說道:“子鈺此言在理。”

賈珩這會兒,端起一隻青花瓷的茶盅,輕輕敬了秦業一杯,說道:“奈何…我輩卻無多少用武之地。”

不得不說,如果按照正常軌跡,他在平滅遼東之後,本身的政治使命已經初步終結。

秦業說道:“子鈺年輕力壯,來日尚有不少用武之地。”

賈珩笑了笑,也不多做解釋。

另一邊兒,秦鍾眉頭挑了挑,目光崇敬地看向那正自侃侃而談的蟒服少年,滿是小迷弟的神情。

秦鍾之妻趙氏,那張秀媚的臉蛋兒上,更是可見好奇之色翻湧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