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正天皇道:“還未謝過衛國公對阿弟的看護之情,當需敬衛國公一杯。”

賈珩點了點頭,也舉起酒盅,說道:“明正天皇客氣了。”

明正天皇拿起酒盅,幾是一飲而盡。

這會兒,後光明天皇起得身來,容色微頓,柔聲道:“阿姐,先和衛國公敘話,我去去就來。”

說著,繞過一扇石竹雲母玻璃屏風,未及兩人喚住,就已不見了蹤影。

一時之間,就剩下明正天皇與賈珩兩人,氣氛頓時有些曖昧了起來。

賈珩愣怔了下,旋即,兩道銳利劍眉之下,目光灼灼地看向明正天皇,問道:“明正天皇似有話要說?”

明正天皇抿了抿粉唇,柔聲道:“如今國家殘破,德川家擅權專政,皇室大權旁落,衛國公乃是大漢的名臣,可有一計教授我們姐弟?”

賈珩道:“其實,大權旁落,這未嘗不好。”

明正天皇:“???”

賈珩道:“天皇之位傳至令弟,已經傳至一百多代,幕府來來回回多少,但天皇家族始終不易,中原王朝何能及也?”

眼前這位女子可不是什麼不懂的櫻花妹子,而是在德川幕府主政之時,在錯綜複雜的局勢中,曾經擔任過一任天皇的女子,政治智慧絕對不低。

明正天皇聞言,若有所思,問道:“此言何意?”

賈珩道:“垂拱而治,縱世間變換,皇位仍可不易,過於插手國政,治政之失,皆可歸咎於皇室,那時候天下百姓怨聲載道,天皇之位也就失卻了。”

這就是虛君制的優勢,但華夏不行,周天子已經證明,虛君之制終究還是會被野心家徹底摒棄。

大一統才是王道。

明正天皇想了想,柔聲道:“衛國公此言,似也不無道理。”

賈珩沉吟片刻,說道:“如是令弟想要勵精圖治,不如與我大漢永修盟好,得大漢之力壓制諸藩,維持一個長久之勢。”

這就叫,挾洋自重。

明正天皇點了點螓首,抿了抿瑩潤微微的粉唇,柔聲道:“阿弟,他也是這般意思的。”

賈珩舉起酒盅,溫聲道:“我敬天皇一杯。”

剛要拿起酒壺,忽而就覺指間一軟,分明是一隻纖纖柔荑悄然遞送過來,抬眸之間,正好對上一雙晶瑩剔透的眸子,因為酒意濛濛,似沁潤著情慾烈焰,熊熊燃燒。

明正天皇略有幾許粉嘟的玉頰羞紅如霞,微微垂下眸子,提起一把清玉流光酒壺,柔聲道:“興子給衛國公斟酒。”

縱是曾為天皇,但民族性塑造了一個大和撫子的性情。

賈珩道:“有勞了。”

明正天皇眉眼低垂,提起酒壺,默默在酒盅斟滿,只見流光澄瑩,猶如麗人那一雙明淨澄瑩的美眸。

兩人又飲了兩杯酒,明正天皇這會兒也有了幾許醺然醉意,粉唇微微泛光,說道:“我自五歲登基,至今已有二十二年,從未和旁人這般喝酒。”

賈珩面色微頓,看向那容顏明媚的明正天皇,勸道:“天皇少飲兩杯,莫要傷了身子才好。”

總覺得這位明正天皇是有意再讓自己灌醉,然後再行非常之事。

明正天皇疏如弦月的柳眉之下,清冷目光瑩潤如水,柔聲道:“如賈君能夠幫助舍弟,我……”

我,我…

支支吾吾了半天,那張集甜美、清純氣韻為一體的臉蛋兒,已為玫紅氣暈密佈成團,顯然後半句話實在太過羞恥,難以啟齒。

麗人說話之間,嬌軀顫慄,幾乎不能自持。

她如何不知阿弟的意思,無非是讓她獻身給這位衛國公,來謀求衛國公對皇族的庇護。

她願意為了皇族犧牲,只願這位衛國公能夠信守承諾。

念及此處,明正天皇下定決心,一下子輕輕握住了那少年的手。

所謂,酒為色之媒。

此刻,明正天皇因為喝了一些酒,已經將芳心之內的一些嬌羞難耐的情緒壓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