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家光眉頭緊皺,面容陰沉如鐵,低聲說道:“怎麼回事兒?為何抵擋不住?剛才如果不是柳生但直派侍衛捨命相救,只怕中軍都有被女真韃子斬將奪旗之險。

酒井忠清神情頹然,俯首而拜道:“將軍,忠清無能,御下無方,唯願切腹謝罪。”

德川家光冷笑道:“切腹?現在是切腹請罪的時候?”

這時,伊達忠宗臉上現出一抹凝重,說道:“將軍閣下,女真兵馬的戰力,的確不是我們能夠抵擋的。”

德川家光眉頭倏揚,冷聲道:“如果人人都有效死之心,怎麼會擋不住?”

在場一眾大名,臉上多是見著慚愧之色。

太田資宗剛毅面容上現出思索之色,沉吟半晌,朗聲說道:“將軍閣下,現在破敵乃是當務之急。”

德川家光問道:“如何破敵?”

太田資宗目光現出思索之色,說道:“堅壁清野,深挖溝壕,與敵對峙,待敵寇糧秣靡費殆盡,再行反擊,況且女真人遠來,糧草不繼,只要我們撐上十天半月,女真人自然糧盡崩潰。”

德川家光道:“此計甚妙。”

“聽說漢廷的人已經拿下了濟州,向全羅道進兵,一旦後路被斬斷,女真韃子就成了無根浮萍。”這時,阿部忠秋開口說道。

“四公子不是去尋漢廷的兵馬去了。”這時,三浦正次開口道。

“現在還沒有訊息傳來。”德川家光兩道英氣粗豪的濃眉之下,目中現出一絲期待之芒,溫聲道:“漢廷應該不會坐視女真勢大。”

鰲拜也率領兵馬返回丹波城,迎上了阿濟格。

阿濟格問道:“怎麼樣?”

“倭人不堪一擊!王爺,打敗倭人,直抵江戶,這盤死棋也就盤活了。”鰲拜目光咄咄,沉聲說道。

今日的一番戰事,全部殲敵六七千人,差點兒衝殺至德川幕府的旗下,也讓鰲拜看了一些機會。

阿濟格沉吟片刻,面上不無擔憂,道:“我們手下的糧秣不多了,最多能支撐半個多月。”

這次出征在倭國的八旗精銳兵丁,高達四萬多人。

縱然這幾個月,從各處劫掠了不少糧秣,但在沒有了來自朝鮮方面源源不斷的輸送下,如此之多的兵馬消耗,可謂日靡千鍾粟,漸漸入不敷出。

鰲拜道:“半個月足夠了,等到打敗了倭人,倭人糧秣可為我大軍所用,那時打破江戶,為期不遠。”

阿濟格點了點頭,說道:“事已如此,的確是無從選擇。”

現在兩人率領著女真近二分之一的精銳,根本容不得半點兒閃失。

幸在女真的八旗精銳,原就是在極為惡劣的環境中廝殺而來,倒沒有崩潰、投降。

這也是兩人能夠帶領一支大軍在倭國殺出來的最大底氣。

……

……

翌日

鰲拜繼續派遣兵馬叫陣,但這一次德川家光卻堅守營寨不出,擺出一副待爾糧盡,自行崩潰的打算。

阿濟格凝眸看向朝外放著弓箭的營寨,低聲道:“倭人的弓弩箭矢,精準強悍,並不在我軍之下。”

鰲拜點了點頭,說道:“王爺,現在分兵掠取糧道。”

阿濟格點了點頭,道:“正是此意。”

某種程度上,阿濟格雖然勇猛善戰,但在兵法用計一道,比之鰲拜還多有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