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珩離了麗人那粉潤微微泛光的唇瓣,輕聲說道:“荔兒,其實有件事兒想問你。”

晉陽長公主有些驚訝那少年的嚴陣以待,說道:“什麼事兒?”

“是嬋月父親的事兒。”賈珩沉吟片刻,斟酌著言辭,問道。

其實他先前也不好問,萬一是什麼前任,但應該不是,晉陽的情感覺醒的還是比較晚一些。

晉陽長公主修麗玉面之上現出回憶之色,說道:“嬋月他父親是太子的謀士,也是京中有名的才子,當初……”

“本宮給你說,你先別吃醋。”麗人說著,忽而鳳眸看向那少年。

賈珩探入麗人的衣襟,在心口暖著手,道:“你都成我孩子他娘了,我吃醋什麼?”

麗人嗔白了一眼那少年,幽幽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當初皇兄是想讓我許給他的,皇兄或許還存了一些別的心思,但賜婚之後,完婚一事因為父皇病重耽擱了下來。”

賈珩凝眸看向那麗人,面上若有所思。

晉陽長公主說道:“而嬋月則是嬋月父親與其青梅竹馬生下的女兒,當時正值太子與趙王事敗,他託本宮照顧,後來太子自盡以後,嬋月父親也罹難刀兵,皇兄追殺遺黨,我就將嬋月藏了起來,後來就宣稱遺腹女,此事,其實太后隱隱猜到一些原委,而皇兄剛剛即位,忙著鞏固皇位,無暇顧及旁事,等過了三五年,也就當嬋月真是我的女兒。”

賈珩道:“那這麼一說,嬋月的確是姓李的。”

這就說過去了,為何崇平帝不疑晉陽與李嬋月。

至於馮太后,畢竟是自家女兒,是不是真的有孩子,多少才是能猜測到一些,許是以為晉陽對嬋月父親有情,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麼崇平帝后來一直不說晉陽再婚一事,多半是自覺有所虧欠。

而且,晉陽還沒有透露一樁事兒,那就是晉陽與太子的兄妹感情應該還算比較好。

因為太子仁厚待人,而雍王使了手段。

晉陽長公主訝異問道:“她讓你問的?”

賈珩面色微怔,有些驚訝看向麗人,問道:“你怎麼知道?”

“本宮一手將她帶大,她有什麼想法,本宮會不知道?”晉陽長公主輕哼一聲,說著,臉上現出一絲無奈,道:“嬋月她有時候心頭給明鏡一般,只怕早就懷疑了。”

賈珩問道:“嬋月她弄不清真相,難免心事重重的吧。”

晉陽長公主看向那少年在燈火映照下的側臉,心道,就怕有一天,你也過來找本宮詢問你的身世。

賈珩拉過麗人的纖纖素手,說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咱們早些歇著吧。”

晉陽長公主妍麗臉頰微紅如醺,高聲道:“憐雪,去喚元春過來吧,沒她在,本宮還怪不習慣的,一會兒說不得還伺候不了你。”

賈珩:“……”

晉陽生過孩子也快小兩個月了,其實差不多了。

不大一會兒,就見元春一身織繡精美的女官服飾,身形豐腴有致,紅了兩側的明媚臉頰,柔聲說道:“殿下,珩弟。”

賈珩目光溫煦地看向麗人,喚道:“大姐姐。”

剛才沒有得機會與元春單獨敘話,倒不是有意冷落,又經過一段時間不見,元春隨著年歲漸長,身形豐美,更見了原著中元妃省親的華豔之態。

其實元春與他在一起,還在釵黛之前。

元春行至近前,眸光水波盈盈地看向兩人,輕柔說道:“天冷,我伺候殿下洗腳吧。”

晉陽長公主笑道:“你伺候他罷,憐雪服侍我就好。”

不大一會兒,憐雪與一個女官,端起一盆熱水放在廂房中,服侍著賈珩落座。

元春端過銅盆,抬眸說道:“珩弟。”

賈珩輕聲說道:“大姐姐,我自己來好了。”

元春貝齒咬著粉唇,淡而細的眉下,美眸盈盈如水,輕笑道:“沒事兒的,我幫著珩弟也是應該的呀。”

夫為妻綱,原就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