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寧國府

就在薛家姐妹在“姐妹情深”之時,甄蘭也挽著甄溪的手,返回後宅所在的庭院,兩人來到廂房之中落座下來。

甄蘭拉過甄溪的小手,臉上不無得意之色,輕聲說道:“我說的怎麼樣?珩大哥一定會打贏戰事吧?”

闔府之中,就沒有她這般通曉兵事的,釵黛她們都比不上。

甄溪玉容微怔,抿了抿粉唇,柔聲說道:“珩大哥他能征善戰,原本就能打贏的吧。”

甄蘭嬌俏玉顏上現出憧憬之色,柔聲道:“所以珩大哥將來受封郡王是板上釘釘的。”

這就是她甄蘭的如意郎君,可惜就是身邊的女人多了點兒。

甄溪螓首點了點,巴掌大的小臉上現出思索。

甄蘭那張妍麗玉容怔怔出神,溫聲道:“不過這次多半是給薛家姑娘賜婚了,珩大哥他一年之內,從侯爵晉為一等公,這次不可能再封賞了,否則都封無可封了,如果不行自汙之計,將更為引人猜忌。”

所以這次為薛家姑娘請封誥命,倒也在情理之中,而且經此一事,天下皆知女人也就是衛國公的軟肋。

甄溪抿了抿粉唇,柔聲道:“不是說,珩大哥剛剛娶了公主和郡主,也不好再行賜婚的吧,恐怕折損了天家顏面。”

“自從那個蒙古親王的女兒,被宮裡封了虞國夫人嫁給珩大哥以後,後續也不用擔心影響什麼宗室名聲了。”甄蘭明眸閃爍了下,輕聲說道。

雖說文官集團提及賈珩非具人臣之能,但經此一事,無疑在心底看輕了幾分。

倒不用擔心如王莽那樣沽名釣譽,士林養望。

從崇平帝的視角,自也不用擔心賈珩會造反。

朝臣更多還是擔心衛國公以外戚之身把持朝政,禍亂朝綱。

“那個公主也是不怎麼在意的。”甄蘭道。

如果是她……

甄溪星眸閃了閃,柔聲道:“咸寧姐姐和嬋月姐姐原都是大度的性情。”

甄蘭看向自家妹妹,輕笑了下,打趣道:“妹妹這會兒倒是喊起姐姐來了,也不知人家認不認你這個姐妹呢。”

甄溪臉頰泛起淡淡紅暈,聲音輕若蚊蠅道:“我們都是伺候珩大哥的,原是姐妹相稱的吧。”

甄蘭道:“將來人家有了孩子,孩子是正妻生的,可妹妹呢?只是側室,怎麼是不一樣的。”

“姐姐又說這種話。”甄溪靈氣如溪的眉眼微動,柔聲說道:“人家原是天潢貴胄,我們比不過的。”

甄蘭清眸閃爍,說道:“現在比不過,來日未必不能讓她們伏低做小。”

甄溪清麗玉顏微怔,抿了抿粉唇,低頭想著心事。

如果她封側妃的話,倒也能比得上了吧。

饒是甄溪性情恬淡,也難免為這種環境影響。

這就和傻白甜進了“雌競”環境的後宮,漸漸也會不知覺受名分的影響,進而生出攀比之心,更有甚者,開始害人。

嗯,舊社會將人變成鬼……

一輪冬月高懸中天,月光皎潔如銀,如霧似紗,而黛玉所居的院落中——

黛玉靡顏膩理的玉顏,在燭火映照下,明媚似丹霞,罥煙眉之下,那雙粲然星眸看向對面那少女。

不遠處正是清河郡主李嬋月,而宋妍則是去找探春和湘雲去玩了,小郡主打量著不遠處的少女,環視四周,柔聲道:“林妹妹這邊兒倒是怪清雅的。”

黛玉星眸凝睇看向李嬋月,柔聲道:“嬋月姐姐過譽了。”

相比咸寧公主的大大咧咧,李嬋月性情溫婉,身具才女氣韻,心事又比較重,與黛玉也比較玩的來,平常也以姐妹相稱。

而宋妍則和湘雲幾個小朋友玩鬧的比較多。

李嬋月嬌小臉蛋兒上現出思念之色,說道:“小賈先生年前也不知能不能回來一趟。”

黛玉柔聲道:“三妹妹不是說了,還有善後的事兒。”

李嬋月明澈眸子中現出思索,輕聲說道:“但士卒也思鄉的吧,過年總要與親人團聚的。”

兩人說著話,李嬋月玉容遲疑了下,看向黛玉,柔聲道:“林妹妹是怎麼與小賈先生定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