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媽笑了笑,說道:“老太太,鳳丫頭好多年也沒回金陵歸寧了,這次回去之後,就能回來了。”

王夫人白淨面皮上,也陪著笑說道。

賈母道:“等會兒,咱們去東府瞧瞧珩哥兒媳婦兒去,她懷著孩子也有幾個月了。”

就在這時,外間的一個嬤嬤,進來稟告說道:“老太太,南安太妃與理國公柳家的孫老太夫人帶著兒媳婦,繕國公石家的郭太夫人攜著兒媳婦兒,過來拜訪老太太呢。”

賈母聞言,蒼老面容上現出疑惑之色,詫異問道:“這個時候,她們過來做什麼。”

這幾天,賈母倒沒有怎麼關注著京城的訊息,後宅之中原就訊息閉塞一些。

“寶玉她娘,你代我去迎迎。”賈母道。

因為賈珩沒有領兵去往北疆,賈母也就不用擔心南安太妃等人過來說著嚇唬人的不吉之言,再加上賈母確實有些無聊。

王夫人應了一聲,然後在玉釧、彩霞等丫鬟的陪同下,出得廳堂,去迎著南安太妃等人。

不大一會兒,南安太妃以及柳芳之母孫氏,石光珠的母親郭老太夫人,進入榮慶堂中,面上見著笑意。

“老姐姐,許久不見了,身子骨兒好些了沒有。”南安太妃笑著看向賈母,招呼道。

賈母笑了笑道:“這段時間好多了。”

說著,伸手招呼林之孝家的,準備了繡墩讓一眾老太太落座,丫鬟準備茶點。

南安太妃笑道:“就是過來看看你,上次不是說,為著戰事憂心,這不是我這幾天也是吃睡不香的。”

柳芳之母孫氏道:“是啊,這事兒我也茶飯不思的。”

賈母問道:“南安賢侄不是去了西北打仗,現在怎麼樣了?”

南安太妃就等著賈母的這句話,笑了笑道:“也是燁兒爭氣,他領著幾萬兵馬前去征討青海,這不連打了兩場勝仗,我這心也就放回肚子裡嘍。”

賈母:“……”

明白了,這次不是過來嚇唬她的,而是過來炫耀來了。

賈母也不好不應,笑了笑道:“那可真是好事兒了,這可是一場大勝。”

柳芳之母孫氏道:“我們家芳兒這次還是先鋒,聽說斬了三百蒙古韃子,身先士卒,唉,讓我擔心的不行。”

石光珠之母郭氏道:“他和光珠這次都是先鋒,也能互相有個照應。”

賈母笑著幾人敘說,目光閃了閃,心底多少有些古怪。

“你不知道,當初珩哥兒還想請纓去西北呢。”南安太妃笑了笑,說道:“珩哥兒原也是一番好意,畢竟燁兒也上了上紀,擔心出了差池,但燁兒也是打慣了仗的,去了西北沒有多久就打了幾場勝仗。”

薛姨媽聽著幾人敘著,白淨面皮跳了跳,目中見著一絲古怪。

暗道,這是過來炫耀的?

好吧,這幾家以往可沒少上門丟人現眼,這次算是揚眉吐氣了?

賈母面帶微笑聽著,心頭卻有些苦澀,岔開話題說道:“珩哥兒他在南方不是也辦著宮裡的差事?”

一說賈珩,南安太妃好像接住了話頭兒一般,敘說道:“我聽說,珩哥兒現在在南方弄得這個新政,要先從金陵的賈家和史家查呢,說要將田畝清丈清丈,按著田畝給官府交錢,老身不是說珩哥兒,這也不能為了國事六親不認啊。”

賈母道:“食君之祿,自是要國事為重的。”

南安太妃:“……”

王夫人皺了皺眉,忍不住問道:“老太妃,南方要清丈田畝是怎麼說?”

南安太妃故作訝異,問道:“伱不知道?就是按著田畝繳稅,田畝多的多繳,我們家在南方就有不少田莊,一大家子全靠著這祖上留下的田宅花銷,你說珩哥兒不去對付那些當官兒的,盯著我們這些勳貴的三瓜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