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稱著國公,而是節帥,顯然是以老部下自居。

其實這位賈珩曾經的老部下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因為賈珩前往北疆之後,竟以紅夷大炮轟斃皇太極,而後晉爵國公,兼祧帝女與宗室之女。

這一出出,讓人眼花繚亂,幾乎如夢幻一般。

史鼎這時也過來與瞿光見禮,眾人說笑著落座下來。

賈珩笑問道:“瞿將軍,如今河南府衛兵馬戰力幾何?兵備可曾嚴整?”

這其實就是他的基本盤,目前唯——塊兒基本盤。

“肯定比不過打敗東虜的京營精銳,但也是我大漢驍銳,以一當十!”瞿光笑說道。

眾人聞言都是笑了起來。

賈珩說道:“瞿將軍,河南府衛的兵馬雖然在中原太平之地,但也不要懈怠作訓,京營團營之軍每到五年會有一大挑,山東河南河北等地衛府之兵都有機會。”

京營兵馬太過扎眼,但可以採取從地方到京營的方式。

瞿光道:“節帥,弟兄們都等著這個機會呢,看著京營的諸位兄弟在邊關大破敵虜,我等兄弟都眼熱的不行。”

想當初那謝再義雖是節帥腹心,但論及爵位和世職,

尚不如他,但一場對虜大戰,竟也封了伯爵。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我大漢這些年打仗的機會不少,瞿將軍不必著急。”

瞿光問道:“節帥這次南下剿滅海寇,我河南府衛之兵可有用武之地?”

賈珩笑了笑,說道:“這次更多還是用著水師,以水師在海上滌盪妖氛,一時間也不好調撥河南方面的兵馬。”

瞿光道:“如是如當初能在崇明沙之時的一場大戰就好了。”

史鼎端起茶盅,笑著看向瞿光,暗道,這就是武將立功心切了,如不趁武勇尚在之時封個武侯,以後再想有所作為就難了。

子鈺如果真的能平定東虜,不僅可再保賈家五十年富貴,也能帶動一批人封侯,封伯。

眾人說笑著,不覺天色漸晚,斜陽晚照,瞿光在其間向賈珩敘說了河南府衛近年來的兵備、作訓情況。

河南都司衛所兵力五萬餘人,皆為滿額青壯,雖然波及半個河南的民亂已經過去一年,但衛所兵丁操演不輟,主要是配合地方官府防備監視民情。

賈珩問道:“當初中原變亂,那些汝寧府附賊從逆和開封府上屈身侍賊的丁壯,現在情形如何?”

瞿光道:“史大人目前主要負責此事。”

迎著賈珩的目光詢問,史鼎清咳了一下,介紹道:“有些罪責輕的亂民,已經陸續放歸回家務農種田,還有一些在省內興修水利時,以勞役折抵刑罰,漸漸放歸地方,有不少情知番薯高產的百姓,也都安下心來種田,河南都司以及地方官府有所監視,其實也剩不下多少人,不少罪責重的丁壯還在勞役折抵,河工活計都是重活,不少人都………….”

說到最後史鼎沒有再說,但言外之意倒很明確,有的可能因為不堪勞役之刑,想要反抗為朝廷誅戮一空,還有一些就是在繁重的體力活下生生累死。

賈珩道:“該吃飽還是要吃飽的,省內不少力役仍需罪犯代為。”

史鼎點了點頭說道:“是這個理,也能少徵發一些民力。”

總之,整個河南的情況還是欣欣向榮的。

“子鈺,天色也不早了,先歇歇腳吧,庭院都收拾停當了。”見幾人談話稍停,宋暄笑著招呼道。

賈珩輕聲說道:“宋國舅就不必忙碌了,我與咸寧等會兒回驛館歇息就好。”

瀟瀟此刻還等在驛館待著,他需尋瀟瀟商議商議接下來的打算。

咸寧公主明麗玉顏之上笑意流溢,輕聲說道:“舅舅,先生還有一些公務需得處理,我就不留這兒了。”

宋國舅看向自家侄女明澈的眼眸,想了想,說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好多留了。”

心道,許是小兩口想私下裡多待一會兒。

而後史鼎與瞿光也相繼告辭。

開封府,驛館

廂房之中正在伏案書寫的少女,聽得動靜,起得身來,快步迎向那蟒服少年,秀氣的劍眉之下,明澈清眸之中閃爍著一絲詢問,道:“這是見過史鼎了?”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已經見過了,河南這一年也陸陸續續出了不少事。”

而後,將南陽府最近發生的事兒,對瀟瀟敘說了一遍。

陳瀟凝了凝秀眉,道:“此事史侯辦得有些欠妥,那你接下來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