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觀園,棲遲院

兩姐妹抬眸看去,只見少年身穿織繡精美的黑紅緞面蟒服,劍眉朗目,雖是逆著日光,但那臉龐線條清雋,英氣不凡。

剛剛還蹙眉作幽怨之語的少女,芳心一喜,起得身來,雀躍說道:“珩大哥,你回來了。”

賈珩笑了笑,問道:“蘭兒妹妹,看書呢,怎麼沒有去尋其他姐妹玩。”

甄蘭與甄溪兩姐妹其實是宅女,甄溪還好,甄蘭除卻能和探春玩到一塊兒,其他人都看不大上。

“閒暇時候看看書。”甄蘭放下手中的三國手稿,兩隻白生生如白藕的小手給賈珩捏著肩頭,聲音嬌俏說道:“珩大哥,今個兒不是去朝會了?”

賈珩道:“宮裡召見著文武大臣商議青海出兵的事兒,這兩天訊息就會登載到邸報之上。”

“嗯,怎麼說?”甄蘭柳葉細眉下的明眸閃了閃,詫異問道。

賈珩沉吟道:“經朝廷議事,派了南安郡王領兵前往青海。”

“那珩大哥呢?”甄蘭秀眉微微蹙起,關切問道。

賈珩拉過少女的素手,坐在自己懷裡,擁著少女的嬌軀,說道:“咱們還是按原計劃行事,去江南。”

少女身子嬌小柔軟,淡淡香氣在鼻翼之下流溢,那張肖似甄晴五官的臉蛋兒,已見一二分妖冶、冷豔之意,只是卻有著甄晴不會有的少女般的嬌媚與羞澀。

甄蘭被少年抱在懷裡,芳心一跳,羞道:“珩大哥。”

賈珩輕輕握著纖纖柔荑,說道:“我向朝廷主動請纓,但朝臣反對之聲不絕於耳,聖上也並未應允。”

甄蘭明眸冷色湧動,清聲道:“定是那些文臣嫉賢妒能,擔心珩大哥再立功勞,所以才對珩大哥領兵出征百般阻撓!”

以她的情郎的能耐,只要去了西北,定然得勝而還,到時候爵位還得升,也能早一些封為郡王。

賈珩扳過少女的香肩,輕輕颳了刮甄蘭挺直、白膩的鼻樑,說道:“大抵是這個緣故。”

甄蘭柔聲道:“那珩大哥就去江南,等立了大功,說不得西北那邊兒他們吃了敗仗,還是得尋珩大哥。”

少女偶爾的一句話,幾乎道破了天機。

賈珩看向生著一張瓜子臉、尖下巴的少女,那雙狹長、清冽的鳳眸中流溢明媚之色,忍不住湊到那粉嫩香肌上親了一口。

“珩大哥突然親我幹嘛呀。”甄蘭感受到少年那抑制不住的喜愛,芳心湧起羞喜和甜蜜,粉唇微啟,嬌俏說道。

賈珩摟著甄蘭的削肩,說道:“蘭妹妹冰雪聰明,嬌媚可人啊。”

他是挺稀罕甄蘭,只是這少女還需調教。

甄蘭狹長鳳眸一抹欣喜流溢,臉頰羞紅成霞,說道:“哪有。”

果然與珩大哥有著肌膚之親以後,待她不同了。

“這幾天啟程就坐船去金陵,你和溪兒收拾收拾。”賈珩環著少女的纖纖腰肢,忽而看向一旁垂首而立的甄溪,柔聲道:“溪兒,這畫的什麼?”

迎著少年的打量目光,甄溪一張清麗如雪的臉蛋兒羞紅成霞,將畫軸藏在身後,語氣羞不自勝說道:“珩大哥,沒什麼的。”

賈珩輕笑說道:“溪兒妹妹將畫拿過來我瞧瞧。”

見甄溪一副扭扭捏捏之態,甄蘭笑道:“珩大哥,溪兒妹妹今天畫了一副你的肖像畫。”

賈珩道:“溪兒妹妹,我看看畫的像不像。”

惜春也畫過他,說來自從回來這麼多天,好久沒有見著惜春了。

甄溪連忙近前,將手中的畫冊遞送過去,輕聲說道:“珩大哥,我隨手塗鴉之作。”

賈珩拿過畫軸,在甄溪期冀的目光中,看了片刻,抬眸道:“溪兒妹妹,這畫已得其神韻。”

甄溪俏麗臉蛋兒梨渦淺笑,說道:“珩大哥覺得好就好。”

賈珩將畫軸捲起,遞給甄溪,旋即抱著甄蘭,湊到少女的耳畔說道:“蘭兒,楚王那邊兒邀請了我今晚去府上赴宴,說是有一封家書讓我交給你大姐。”

他其實可以拒絕楚王,只是想了想,現在與楚王保持一些表面融洽關係,其實利大於弊。

尤其是在他已經娶了咸寧以後,外人眼中都會覺得他與魏王天然一黨,落在天子眼中,如果與楚王有點兒交情,或許酸鹼中和一下,看著嫌疑就輕一些。

當然,這和楚王替他養孩子,熟悉一些,以後方便與甄晴來往沒有什麼關係。

甄蘭清眸閃了閃,問道:“珩大哥晚上要去楚王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