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下定決心,將心頭所言一股腦地和盤托出,目光灼灼地看向甄雪,說道:“這也算是兩全其美之法了。”

甄雪芳心微震,一張溫寧如水的臉蛋兒,幾是難以置信的看向水溶。

難道王爺覺察到什麼,故意出言相試?

然而,緊接著聽水溶輕聲說道:“我和子鈺都約好了,打算後天晚上設宴招待子鈺,試探一下他的心思,王妃那天也……”

甄雪一張婉麗、柔美的鵝蛋臉紅霞密佈,幾是又羞又紅,清斥著打斷水溶的話頭兒,道:“王爺,此法未免太過荒唐了。”

她本來還想和子鈺打算灌醉王爺,但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兒?王爺竟然還想讓她主動勾引子鈺?

水溶俊朗、白皙的面容上也帶著幾分羞愧,壓低了聲音說道:“王妃,我也知此事荒唐,但這些年膝下一直無所有出,也唯有此法方堵得住族中悠悠之口,不然將來王爵之位難有著落,我也成了水家的罪人,無有顏面告慰列祖列宗了。”

甄雪心道,你這般李代桃僵,偷天換日,難道就能告慰列祖列宗?

想了想,如雪白膩的臉頰上現出羞惱的紅暈,顫聲說道:“王爺,賈子鈺既為當世英雄,又豈會任由王爺擺佈……”

麗人說著,心頭也有些不知什麼滋味。

雖說她已經早早與子鈺情投意合,但那是陰差陽錯的命運捉弄,但現在王爺是自家夫君,怎麼能送著自己妻子供人……

水溶面色頓了頓,輕聲說道:“王妃,所以就是先和王妃商議,等到後天晚上,再行試探賈子鈺的心思,如是他有意,王妃這些年苦熬一人,也能有所得,我是不介意的。”

其實,水溶心思敏銳一些,就會發現妻子的秘密,比如按照甄雪的性情,聽到這等驚世駭俗之言,當言辭抗拒才是。

但其實以甄雪的溫柔性情,也難以違逆水溶的態度。

甄雪玉顏微紅,芳心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羞恥,嬌軀顫抖,低聲道:“王爺,這簡直……太不成體統了。”

水溶嘆了一口氣,眉宇之間滿是愁悶之色,說道:“王妃,不然將來承爵之時,從何而論?”

甄雪秀眉蹙起,低聲道:“王爺還年輕,可以找郎中瞧瞧,如是再納妾室,不出一二年,當有子嗣。”

她這邊兒是不成了,此身此心已屬子鈺。

水溶擺了擺手,沉聲道:“納妾一說無須再提,否則縱然娶將過來也如王妃一般獨守空閨,又有何趣?”

甄雪一時只覺無力反駁,看著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水溶,嘴唇翕動說道:“王爺,這……”

水溶臉上和緩幾分,打量著一身蘭色簡素裙裝的麗人,輕聲說道:“王妃,後天晚上打扮打扮,子鈺少年英雄,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甄雪:“???”

王爺讓她好好打扮打扮,勾引子鈺?是這個意思?

就在夫妻默然無言,各種尷尬之時,下人來報,水裕來了。

水溶起得身來,道:“王妃在此稍候,我去見見四叔。”

甄雪目送著水溶離去,一時間心亂如麻,後天晚上她還準備使出那等瞞天過海之計,王爺突然又起了此念,那她該怎麼辦?

對了,明天尋子鈺商議商議,正好歆歆也在寧國府上,她去看看孩子。

金陵,寧國府

黛玉所在的庭院中,賈珩早已從金鉤之上緩緩放下帷幔,自成一方小小天地,待光線微暗下來,頓時一股靜謐和曖昧的氛圍從四面八方湧來,將黛玉的害羞也掩藏下來。

許久之後……

賈珩面色微頓,輕咳了一聲,目光再次聚焦在帷幔邊緣的細碎流蘇之上,怔怔出神。

相比頭一次,經過他耳提面命的絳珠仙草無疑突飛猛進,知道如何取悅於他了。

賈珩看向從被窩裡出來的黛玉,少女一張如二月桃李芳菲的清麗小臉紅撲撲,眉眼含羞不勝,似有星河鷺起,遞過手帕而去,溫聲道:“辛苦妹妹了。”

黛玉的確是他見過最為至情至性的,這是世外仙姝寂寞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