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八章 寶釵:是我……不配。(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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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廟
上午時分,莊嚴肅穆的殿宇前漢白玉製廣場上,明亮熾耀一片,身穿各色官袍的大漢文武群臣列隊而立,伴隨著禮樂之音大起,一番繁複的太廟獻俘典禮正式開始。
此刻,殿宇內外的大漢文武群臣,都是心神又羨又嫉地看向那伴天子左右的蟒服少年。
名為外戚,實為股肱,翁婿和君臣不分彼此,幾乎可以預見未來二十年都是這位衛國公的時代。
或者說,只要女真一日不滅,衛國公權勢一日不衰!
內閣閣臣趙默、韓癀心頭都生出一股深深的憂慮。
可這種憂慮之言難以取得廣泛共識,因為陳漢開國一來,光郡王就封了四位,也沒有見彼等生出任何不臣之心,賈珩又才哪到哪兒?
而隨著禮官的聲音響起,也打斷了一些人的思緒,文武官員手持象牙玉笏,面容肅穆地大步進入殿宇明堂之中,向著陳漢的列祖列宗以大禮而拜。
待三跪九叩之禮過,禮官開口唸誦著翰林院的學士陸理書就的表文,主要是敘說遼東失陷的始末,控訴女真的累累血債,此外就是敘說這次平安州大捷,奴酋授首,威震四夷,由是一雪遼東國恥。
伴隨著一陣繁複的禮儀流程,陳漢這場關於平安州大捷的太廟獻俘典禮儀式徹底結束,也與年初那場太廟獻俘在流程上並無多少差別。
大漢文武群臣緩緩出得廂房,來到廳堂之中,心神不禁沉浸在方才的震撼中。
就在剛剛,太廟陳漢皇室列祖列宗的畫像前的一張紅漆條桌之上,錦盒中擺放的頭顱,自奴酋以下,女真親王多鐸,女真多羅郡王德格類,貝勒阿達禮皆在盒中,敵虜頭顱如牛羊牲品一樣,供陳漢列祖宗列宗賞閱。
實在壯觀!
如今一一觀去,這衛國公好似女真剋星一般,女真自對上衛國公以來,屢次折戟,直到丟下了虜酋皇太極的性命。
楚王以及齊郡王陳澄出了廊簷,在一眾藩王之列,也多是目光復雜地看向那蟒服少年。
而齊郡王陳澄身旁做家臣打扮,直鼻權腮的中年書生,此刻,眸光眺望著那崇平帝身旁的蟒服少年,心頭嫉恨莫名。
如果不是這衛國公非要假公濟私,他焉會因薛蟠打死馮淵一案而丟官罷職,僅僅在齊郡王手下做這些小事。
崇平帝環顧左右,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道:“諸卿至熙和宮先用午膳。”
至此,獻俘大典結束,想來整個大漢南北諸省都會為這次威震漠南的戰事。
而殿外圍觀的百姓仍然意猶未盡地看向那一車車女真的人頭,獨輪碾過青板石路,在太廟前街盡頭的英雄碑前築起京觀。
眾人進得宮殿之時,一個內監說道:“太上皇口諭,召衛國公前往重華宮奏對。”
剛剛落座下來,準備用著午膳的群臣,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那蟒服少年。
崇平帝與賈珩對視一眼,說道:“子鈺,你去吧。”
賈珩拱了拱手,也不多言,隨著那內監而去,行至拐角處,面色微愣,卻見那梧桐樹蔭遮蔽的宮牆旁,咸寧公主與小郡主聯袂而來。
賈珩拱了拱手,行了一禮說道:“殿下,小郡主。”
按說前日既已賜婚,咸寧公主不好與他再見著,但其實沒有那般嚴格。
咸寧公主容色頓了頓,清眸現出欣喜之色,柔聲說道:“先生,一同過去吧,上皇等了有好一會兒了。”
說著看向那內監說道:“你先回去覆命,本宮和清河郡主送送衛國公。”
內監不敢怠慢,連忙應了一聲,旋即迅速離去。
賈珩點了點頭,隨著咸寧公主沿著高高的兩道宮牆行走著,硃紅牆體在日光照耀之下,彤豔如霞。
咸寧公主輕聲說道:“先生,上皇這兩天十分高興,昨天看著那皇太極的人頭,連飲了兩杯酒,聽重華宮的宮女說,上皇一個人在裡殿中又哭又笑。”
其實可以體會,原本文治武功成就不凡的太上皇,因遼東之戰,祖宗留下的基業一下子就變得風雨飄搖,如今見到奴酋授首,心緒激盪可想而知。
賈珩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以我大漢國力,這場戰事勝利終究是來晚了許多。”
咸寧公主輕聲說道:“先生,再過幾天就要與先生成親了。”
賈珩道:“自當初一別,也有三年了吧。”
自他來此方世界以來,雖說在功爵之上狂飆突進,但幾乎是間不容髮,從朝堂到邊事,從南至北,而他與咸寧如果從當初在長安城郊初見,如今也有三年多的時間。
李嬋月抿了抿粉唇,看向兩人,目光略有幾許黯然,三個人的愛情總有一個是多餘的。
重華宮
太上皇隆治帝比去歲皇陵坍塌之時明顯蒼老了許多,鬚髮皆白,此刻臉上的老年斑在面孔上都是現出,愈添垂垂老矣之態。
而宮殿左首則是馮太后以及宋皇后、端容貴妃、周貴人等幾位妃嬪,陪著馮太后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