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僅僅是居庸關,如果是宣大,乃至太原失守,那神京朝臣早就坐不住。

而就在這時,南安郡王也領著大批軍機司員進入殿中,相比前不久的面如土色,此刻雖然都神色嚴肅,但落在內閣首輔韓癀眼中,不知為何,總覺得彼等正在幸災樂禍。

“陛下駕到。”內監扯著尖銳的嗓音喚著。

殿中眾人心頭一凜。

就在這時,崇平帝在戴權以及眾內監的簇擁下,來到殿中,落座在御椅之上,身上散發的冷冽氣息,讓殿中群臣心頭都是一驚。

這位中年帝王面色如霜,目光掠向下方的大漢群臣,從內閣首輔韓癀到軍機大臣施傑。

只是不等崇平帝出言詢問,下首的南安郡王面色振奮,當先出班奏道:“聖上,居庸關失守,北平危在旦夕,整個燕趙之地一馬平川,女真進城之後,就可大舉進攻濟南,聖上,需得及早應對才是。”

此言一出,崇平帝看向南安郡王,默然了一會兒,問道:“嚴卿以為應該如何應對?”

南安郡王嚴燁道:“聖上,老臣以為,應該提調京營兵馬前去馳援北平,同時急令平虜大將軍賈珩,分兵救援北平,據老臣所言,居庸關之所以被破,咎因駐紮在宣府的京營大將謝再義,沒有及時察覺女真調兵動向,否則,為何不能派兵向居庸關增兵戒備?”

南安郡王之言清朗無比,在殿中一字一頓,似在質問著遠在大同坐鎮的賈珩。

崇平帝神色漠然,看向一旁的軍機大臣,說道:“施卿,你怎麼看?”

施傑道:“聖上,微臣以為北平一線的關隘防備不及,此非戰之罪,先前永寧侯定西線,保宣大,也是為了拱衛關中,而北平之地兵馬剛得整飭,當務之計,還是詢問永寧侯那邊兒是什麼個章法?如南安王爺所言,再從京營調兵也不大趕得上,而且神京和三輔之地也需得兵馬拱衛。”

崇平帝默然片刻,看向下方的韓癀和趙默,問道:“當初,賈子鈺與李閣老分兵東西兩線,薊鎮、北平一線原就兵微將寡,在往年就屢遭侵襲,永寧侯可有軍報遞送而來?”

這就顯現出賈珩當初“微功勤表”的效果,此刻整個朝野沒有人去質疑賈珩的打仗能力。

其實,居庸關被破,反而還印證了相比文臣的李瓚,有著賈珩鎮守的宣大兩地安若磐石。

當然如果強加因果,還是可以說賈珩的存在一些協調的不融洽之處。

因為單從兵力而言,集合了京營、邊軍的宣大防區,的確是重兵雲集,從兵力而言是佔據著優勢的。

反觀薊鎮還有北平都司,在兵力上就多有不及。

這時,兵部侍郎施傑拱手說道:“回聖上,至今還未有軍情奏疏遞來。”

崇平帝又看向一旁的戴權,輕聲問道:“錦衣府那邊兒怎麼說?”

戴權低聲說道:“陛下,現在還未有飛鴿傳書。”

崇平帝道:“宣府,大同那邊兒情形如何?可有軍情遞送而來?”

這時,南安郡王心頭深處冷笑漣漣。

那小兒戰事僵持之時,如何會奉表上奏?想要邀媚請寵也無計可施。

見崇平帝再次默然,南安郡王拱手說道:“聖上,微臣以為應當派欽差督促永寧侯驅逐入境寇掠的女真,不能任由彼等荼毒燕趙之地。”

這時,內閣閣臣趙默出班奏道:“聖上,微臣以為南安郡王所言在理,每次女真入寇四掠,燕趙等地百姓蒙受其苦。”

崇平帝聽著趙默所言,道:“此事還要等賈子鈺的訊息。”

趙默:“……”

這時候還要等永寧侯的訊息,這是何等的寵信?

這時,下方的石光珠開口說道:“聖上,微臣願領兵前往相援,如朝廷沒有援軍,微臣願單人匹馬,前往燕趙之地馳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