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吩咐著夏守忠道:“去吩咐御膳房再做些膳食來。”

咸寧公主和清河郡主不多一會兒,兩人挽著手進入殿中,體貌端莊的表姐妹二人,朝宋皇后以及崇平帝行禮,道:“兒臣見過父皇,見過母后,見過母妃。”

李嬋月也近前向著崇平帝以及宋皇后行了一禮,低眉順眼,乖乖女模樣說道:“見過皇舅舅和舅母。”

崇平帝看向少女,笑了笑道:“咸寧和嬋月平身。”

“謝父皇。”咸寧公主輕聲說道。

端容貴妃看向自家女兒,眸光在其明光霞映的豔麗臉蛋兒上停留了下,似捕捉著眉梢眼角似存未存的綺韻,心湖中不由生出一股異樣,道:“咸寧,你和嬋月這幾天忙什麼呢?”

咸寧公主款步近前,柔聲說道:“回母妃,今個兒陪著嬋月去了寧國府找林侍郎家的千金說說話。”

黛玉與小郡主性情還算投契,這幾天兩人經常在一起說話,咸寧公主也到大觀園做客。

端容貴妃怔了下,旋即凝聲道:“嗯,你往寧國府也該多走動走動。”

咸寧公主秀眉之下,清眸凝睇望向崇平帝,輕聲說道:“父皇,京中這幾天也都在說北邊兒的戰事,先生可有軍報遞來?”

正如咸寧公主所言,在宣府方面得女真兵馬圍攻之時,整個大漢朝堂群臣都在關注著北方的戰事進展。

崇平帝默然片刻,說道:“子鈺那邊兒還沒有軍情。”

咸寧公主柔聲道:“父皇不必憂慮,先生在北邊兒,再過一些日子,許有報捷奏疏遞送過來了。”

崇平帝抬眸看了一眼咸寧公主,道:“你對他倒是挺有信心。”

“父皇……”咸寧公主玉頰羞紅成霞,語氣似嗔似惱說道。

崇平帝笑了笑,旋即,目光堅定說道:“不過子鈺自領兵以來,的確是謀而後動,於兵事一道,還沒有讓朕失望過。”

當然別的政務之事,也沒有讓他失望過。

咸寧公主清眸閃了閃,道:“先生他這次力主出兵,想來胸有成竹,父皇也別太過擔憂了,看著父皇這幾天都清減了許多。”

宋皇后目中現出鼓勵神色,也柔聲道:“是啊,陛下還是保重龍體當緊,先用晚膳吧。”

忽而,就在大明宮前殿通往後宮的綿長宮道上,一個內監一路小跑,步伐飛快,近得坤寧宮前,已是氣喘吁吁,額頭覆汗。

旋即,來到戴權身邊兒,白淨無須的面容上帶著欣喜之色,低語幾句說道:“戴公公,軍機處那邊兒遞送過來永寧侯六百里加急的報捷奏疏。”

因為崇平帝早就有言,有了賈珩奏疏第一時間拿過來,軍機處方面的內監幾乎是晝夜不停地盯著。

正在用著膳食的崇平帝聽覺敏銳,心頭一驚,手中的湯匙撞擊在瓷碗上發出“鐺”的一聲,問道:“戴權,可是永寧侯的奏疏?”

戴權這會兒已從那內監手中接過奏疏,面帶欣喜,說道:“陛下,永寧侯的六百里加急遞送過來的奏疏,說是報捷的奏疏。”

這位大明宮內相特意在報捷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報捷”、“永寧侯”這樣的關鍵片語合在一起,幾乎就如一股喜氣洋洋的暖風吹進了坤寧宮。

宋皇后以及端容貴妃都紛紛停了象牙玉筷,將一張豐豔明媚、幽麗清絕的玉容抬起,目光投將過去。

戴權說著,快步近前,幾乎趔趄一下,將奏疏遞將過來。

崇平帝迫不及待地拿過奏疏,迅速展開閱覽著,不大一會兒,隨著其上以小楷書寫的文字躍入眼簾,隨著過去,中年皇者拿著奏疏的手,已然顫抖起來。

看向凹陷臉頰現出潮紅的崇平帝,宋皇后心頭擔憂不勝,輕輕喚了一聲:“陛下。”

端容貴妃手裡已悄悄攥緊了手帕,但柳葉細眉之下的晶瑩美眸中現出關切之色。

而咸寧公主以及小郡主也都眼巴巴地看向那中年皇者,等待著崇平帝敘說關於賈珩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