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賈珩來到內書房,坐在書案之後看書,然後吩咐著丫鬟去準備熱水,打算沐浴。

鳳姐也好,李紈也罷,其實都是小插曲,無非是男女那點兒破事兒,各取所需,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不過他的確沒有想到鳳姐……連誥命服都整出來了。

罷了,主要精力還是在即將到來的對虜邊事之上。

而在思忖之時,從廊簷外傳來一道嬌俏的聲音,道:“公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晴雯看向那風塵僕僕的蟒服少年,俏麗小臉上見著幾許欣喜,說道:“公子,你吃飯了沒?”

“還沒呢。”賈珩笑了笑,溫聲道:“昨天晚上回來的,等洗完澡之後,再去用飯。”

晴雯倒了一杯茶,道:“公子,怎麼過年都沒過來?”

“這次趕上元宵,也算好了。”賈珩輕聲說著,笑道:“我等會兒去沐浴更衣,你去幫我準備衣裳吧。”

“嗯。”晴雯柔聲應著。

賈珩拿起方形書案上的一本書,開始翻閱起來,不多大一會兒,就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帶著特有的韻律,而且步伐帶風,似能感知到來人的一些惱怒。

“瀟瀟,你來了。”賈珩放下手中的書冊,抬眸看向那身形窈窕的少女,問道:“你這手裡拿的是什麼?”

陳瀟冷冷看了一眼那少年,道:“讓錦衣府一早兒送來的北邊兒的訊息,這些一個月京裡以及北邊兒的訊息匯總。”

賈珩接過陳瀟手中的簿冊,翻閱著簿冊,抬眸,看向面如冰霜的少女,訝異問道:“怎麼又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的。”

陳瀟冷聲道:“你自己清楚。”

兩個嫂子全部弄到自己床上?真就得住賈家的大姑娘,小媳婦兒一同禍害。

賈珩:“……”

瀟瀟又知道了?她都怎麼知曉的?

賈珩默然片刻,放下簿冊,說道:“察哈爾蒙古那邊兒,需要我親自去一趟,你到時跟我一道兒吧。”

“最近女真可能要動手,過年時候,奈曼、克什克騰的人去了盛京見著皇太極,皇太極改國號為清,改元崇德。”陳瀟目光清冷,幽聲說道。

賈珩道:“此事我知道,在路上收到了訊息,皇太極這次改元以後,肯定會有大動作。”

還是如平行時空一般,東虜改國號為清,而蒙古的局勢變化也有一些苗頭,似乎在爆發的邊緣。

陳瀟道:“李大學士前天回京了,這幾天京裡都說要用為首輔,浙黨倒是詭異的平靜,也不知怎麼回事兒。”

賈珩思忖片刻,隱隱猜出天子的一些帝王權術,這應該是對浙黨的最後一波考驗,沉聲道:“等用完早飯,我去進宮面聖,將朝堂的手尾料理一些,過完上元節就前往北邊兒。”

皇太極可能也不會非等到陽春三月,春暖花開,再對察哈爾蒙古展開吞併之戰,這個過程有可能會提前。

陳瀟問道:“你這次去南邊兒,怎麼樣?還順利吧?”

賈珩道:“也沒什麼事兒,波瀾無驚。”

本來南下金陵就是去看看孩子,順手幫江南分省,使李守中起復,也沒有什麼你死我活的爭鬥。

“對了,有件事兒問你。”賈珩說著,拉過少女的素手。

陳瀟卻輕輕掙開,道:“你說吧。”

賈珩也不以為意,道:“那個調查趙王餘孽案子的尚指揮使,你見過了吧?”

“見過了。”陳瀟輕聲說道。

賈珩擔憂問道:“他沒查出來什麼吧?”

“他認得我,別的也沒有什麼,我父王當年不是什麼逆黨,反而有定鼎之功。”陳瀟低聲道。

賈珩點了點頭,看向那少女,輕笑了下,說道:“那就好。”

過了一會兒,晴雯喚著賈珩,熱水已經燒好,賈珩去往廂房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