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紫鵑和鶯兒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知為何,就有幾許哭笑不得。

黛玉閱讀著寶釵的書信,芳心湧起一股酸溜溜的意味,幽幽道:“他對寶姐姐真是無微不至,還叮囑寶姐姐多吃一點兒,不要餓瘦了。”

後面的話雖然沒有寫出來,但不要餓瘦了,究竟是什麼意思?

黛玉忽然就想到了當初那人牧羊的時候,說著要多吃一點兒。

寶釵翠羽秀眉之下,水潤杏眸中見著幾許羞嗔,輕聲說道:“他對妹妹也很關心,還讓妹妹多多調養身子。”

上面的文字可比寫給她的文辭優美多了,還說明年春暖花開之時,前往蜂腰橋那邊兒的桃花林中葬花吟詩。

嗯,之前還在信上給她說了滴翠亭撲蝶。

有些莫名其妙的。

兩個人看著對方,心頭都起了一些羞意。

寶釵說著,拉過黛玉的素手,笑著打趣道:“顰兒,如是讓他知道咱們換著家書拆,不知該怎麼罰你呢。”

黛玉道:“要罰也是罰寶姐姐,我年歲小,不如姐姐端莊嫻靜。”

“你呀,這張小嘴。”寶釵嗔怪說著,捏了捏黛玉的臉頰。

黛玉臉頰也湧起一抹羞意,輕聲說道:“我和姐姐經常在一塊兒說話,在一塊兒的時間倒是比他都多一些,他早該想著的呀。”

經過換信之後,兩人說著都覺得一股古怪的紐帶建立起來,也不知什麼感覺,大抵是一種沒了羞意,好像是一家人般。

紫鵑臉頰就有些羞紅,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了一幕,自家姑娘和寶姑娘一同伺候著珩大爺的事兒來。

到時候許是珩大爺換著姑娘和寶姑娘……

少女念及此處,心頭不由一亮,連忙驅散了心頭的瑣碎思緒。

就在釵黛二人正在說著話時,大觀園秋爽齋之中,同樣是一片歡聲笑語不停。

三足獸頭熏籠之中檀香嫋嫋,冰綃與沉香混和著燃起,一縷縷青煙盈於室內,香氣馥郁。

湘雲那張蘋果圓臉,臉頰紅潤欲滴,柔聲說道:“蘭姐姐,你真該去試試那馬駒,去年還小,現在都長大了呢。”

甄蘭笑了笑,輕聲道:“我在南方,平常不騎那個,等珩大哥回來的時候,教教我和妹妹,倒也不知有空沒有空了。”

湘雲靈動有神的大眼睛,眸光盈盈如水,柔聲說道:“珩哥哥未必有空,我教你呀。”

甄蘭目光柔潤地看向臉頰豐潤的少女,輕笑了下,柔聲說道:“雲妹妹這般小,如是跌倒了就不好了。”

湘雲噘起嘴,笑道:“蘭姐姐,我騎的可好了。”

她看就是想讓珩哥哥教著,這才說著她這些,當她不知道。

探春臉上見著笑意,說道:“這幾天倒不見寶姐姐和林姐姐。”

寶琴輕聲說道:“堂姐這幾天管著外間的生意,這幾天天冷,林姐姐倒是常在房中下棋,溪兒妹妹不是和林姐姐玩的好一些?”

甄溪輕聲道:“前幾天下棋,這幾天林妹妹練著書法,我就沒有過去打擾著了。”

湘雲輕聲說道:“上次我見著愛哥哥,他倒是淚眼汪汪地看著我。”

探春:“……”

無語淚先流?

寶琴那張如白膩如梨蕊的臉蛋兒,微微一頓,神色之中見著一抹古怪。

她剛來時候,見著那個寶二哥好像是這個性子。

金陵,晉陽長公主府

爆竹聲聲辭舊歲,春風送暖入屠蘇。

崇平十五年,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