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七章 悉數革職拿問,打入詔獄!(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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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宅,賢正堂
迎著甄家一眾擇人慾噬的目光,廳堂中的氣氛恍若冰冷、僵硬到了極點。
周圍侍奉的丫鬟、下人也都大氣不敢出。
但方曠不愧是名傳江南的金陵六駿,面不改色道:“世伯,我這也是折中之法,不忍辜負了貴府一番美意,想來這兩天的風聲,世伯也聽到了,聖上降罪的聖旨快要到金陵,貴府三姑娘早一些過門,也能逃脫此劫不是。”
甄家雖有兩女嫁給王府,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能不被甄家一案牽連已是僥天之倖,還想伸手撈著甄家?
至於甄蘭,再做他的正妻就有些不合適了。
否則,一犯官之女,實在是有辱門楣,只怕方家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都覺得恥辱。
其實,這也是世人普遍的看法。
犯官眷屬,如楚王妃不被休棄,已是天家皇恩浩蕩,念著為天家添丁進口的情面之上,而甄雪可以說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但其它如沒有嫁出去的甄蘭,按制都要列上名單聽候朝廷發落,由天子或施恩或降罪。
其實,楚王妃甄晴真的沒有想象中那般地位尊崇,如果是太子妃,可能還會給孃家人幾分顏面。
甄應嘉面色陰沉如鐵,冷聲說道:“由妻改妾,實屬背信棄義之舉,方家說來也是江南名宦,詩書禮儀之家,如何能做下此等無恥事來?”
方堯春眉頭緊皺,面色怫然不悅,出言道:“甄兄,這話言重了吧。”
甄軒則在一旁忿然道:“你方家也為詩書禮儀之家,你方大人更為江南士林表率,焉能做下此等反覆無常的無恥之事來。”
“無恥?這話老朽誠不敢苟同。”方堯春臉色也刷地陰沉下來,蒼聲道:“去歲中秋,犬子不過是陪著幾個同年前往望園參加中秋詩會,原無心定什麼親事,可也不知怎麼就被人欺犬子年幼,以長輩名義將貴府三姑娘許給了犬子。”
此事,其實說來是甄軒的自作主張,也有看上了方家計程車林名聲,再加上週圍一起鬨,後來方家也覺得甄家門第不錯,這才順水推舟。
這個層次的婚姻,原就是資源互換。
方堯春說著,蒼老、渾濁的目光逼視著甄軒,質問道:“後來,老朽實在不想傷了兩家情誼,傳出去讓外人笑話,這才在媒人的勸說下,帶著犬子登門提親,定下這門親事,至今剛滿一年,婚書墨跡未乾,但老朽的心也有不甘!”
提起此事,這位方祭酒心頭也有氣,當初他本來就沒有攀附江南甄家的心思,結果自家孩子不知怎麼的,就被這江南甄家愚弄。
現在果然,甄家這等宮僕之家,勢不能久,眼看即將成為犯官之臣,天子嫌惡,這豈不是誤了曠兒?
“我甄家女豈會做妾室?”甄應嘉面色陰沉,冷喝道。
這時,方堯春皺了皺眉,已經撕破了臉,索性冷笑意一聲道:“老朽怎麼聽說貴府甄四姑娘到了永寧伯那裡?而那永寧伯明明已有正妻,不是做著妾室,又是做什麼?既能做賈家之妾,我方家之妾就做不得?”
當面打臉!
同樣是嫡女,能給那粗鄙武夫做著妾室,到了方家反而扭扭捏捏起來,其可怪也歟?
如果不是曠兒似乎對那甄家三姑娘還有幾分欣賞,一封婚書退掉婚事,也少了這般波折。
甄軒聞言,面色微窘,一時語塞。
方曠聞言,面色頓了頓。
他並不覺得委屈了甄蘭,等傳送教坊司,妾室也做不了。
至於楚王?現在只怕楚王都自身難保,聽一位好友說,這聖上一查甄家,不定又查出什麼駭人之事,說不得楚王也吃了掛落。
他不能被甄家毀了。
既然話趕話提到了賈珩,方堯春心頭難免生出一股忌憚,說道:“甄兄,老朽其實也是迫不得已,曠兒他大好的前途,總不能因婚事耽擱了,否則,無論如何也不會改弦更張,如是不願為妾,此門婚事就此做罷。”
什麼妾室,這甄家沾都不能沾。
甄軒臉色陰沉似水,目光投向方堯春,心頭的怒火已經要將理智燃燒。
此刻隔著一牆的後堂,聞聽方家來人,隔著珠簾和屏風傾聽的甄蘭,如遭雷殛,一張瓜子臉蒼白如紙,丹鳳眼清芒閃爍,隱有晶瑩湧動,心頭屈辱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