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五章 晉陽:江南江北大營可有備戰?(求月票!)(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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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兩江總督府的沈邡在當天傍晚收到女真大軍壓境,兵鋒直抵金陵故都的訊息,該訊息也在整個金陵城中迅速擴散。
南省原就風氣開放,士子風流,活躍著不少士人,在短短的一夜時間過去,在第二天上午,關於軍情的一些細節被一些手眼通天的文士洩露了出去。
尤其是相比五萬水師,江南江北大營剛剛籌建的近萬水師,從賬面實力看都無法與之相抗,更不用說那位永寧伯還不在金陵城中。
金陵這是要大禍臨頭了!
這股恐慌情緒在金陵城中慢慢擴散開來,而一股潛藏的暗流也沉渣泛起,主要是試圖將這次女真聯合海寇進攻金陵舊都的鍋向著賈珩頭上甩著。
遠赴濠鏡,擅離職守!
第二日上午,昨晚的濃重秋露鋪染了烏青簷瓦,天氣昏沉沉的,似在醞釀著一場秋雨,題著兩江總督衙門匾額的牌樓前,一輛輛馬車從正門排到街口。
時隔一個多月,這座櫛風沐雨的衙門,官廳當中再次聚滿了南京六部、都察院、國子監的一眾官員,一眾緋袍、青袍的官員聚在廳中,吵吵鬧鬧。
工部侍郎林應騏,年近五十,頭髮有些發白,皺紋溝壑叢生的面容上見著惶懼,祈求說道:“沈制臺,這永寧伯不在金陵,女真大軍壓境,可要拿個主意才是啊。”
刑部尚書申體元,以手捻鬍鬚,低聲道:“這次女真來了五萬人,金陵兵馬也不過才六萬,一大半還都是新近募訓兵卒,聽說兵部前不久出了武庫清吏司的貪腐案,以致江南江北大營兵甲都未準備齊全,如今女真寇境,試問諸位,這如何抵擋的住?”
“申老大人說的不錯,原本南下領旨整軍經武的永寧伯不務正業,去了粵東開著海禁,現在整個江南江北大營都是一些難堪大任的裨將,這怎麼能擋住窮兇極惡的女真人?禮部侍郎石谷嘆了一口,以微微沙啞的聲音說道。
其他一眾官員聞言,紛紛附和稱是。
沈邡道:“諸位大人莫急,本官已派人去請了安南侯以及江南大營的瞿光,江北大營的水指揮使等相關將校,諸位大人還請稍安勿躁。”
南京吏部尚書董崇學眉頭皺成“川”字,憂心忡忡道:“沈大人,我等如何不急?江南江北大營什麼情況,諸位大人也都知道,這一次比上次還不同,五萬女真人,單靠著江南江北大營,只怕一觸即潰啊,那時,這金陵城可就遭著戰火,而且甚至有社稷動搖之憂啊。”
此言一出,官廳中的諸位官員臉上紛紛見著驚懼之色。
此言一出,國子監祭酒方堯春接過話頭,朗聲說道:“沈大人,這些北方將領可未必通著水戰,也不如安南侯老成謀國,以下官之見,應該讓安南侯與兩江總督府臨時共管江南大營,調撥精兵強將前往江口警戒防備,謹防虜寇登岸燒殺搶掠。”
“方大人所言極是,現在兵部侍郎空缺,方大人不妨毛遂自薦,隨江北大營水師督軍水戰,力挽狂瀾?”一個御史忽而開口道。
方堯春聞言,面色倏變,憤然說道:“老夫也是感念時局艱難,這才為國出謀劃策,爾等又何必冷嘲熱諷?老夫一介文人,手無縛雞之力,去兩軍陣前豈不是添亂?”
那御史聞言,也是愣怔了下,他原本是恭維一下,誰知道……
轉眼間,又是起了一陣爭執,七嘴八舌。
這時,沈邡忽而起身,開口道:“諸位先停一停。”
說著,伸手虛壓了壓。
而後見一眾官員的爭執聲音漸漸消了一些,沈邡道:“方大人之言不無道理,只是先前聖旨明發中外,由永寧伯提調江南江北大營,自然由其籌謀克敵制勝之策,想來以永寧伯的才智和將略,縱然江南大營盤兵額不齊,軍械不整,也無傷大雅,勢必能夠為朝廷再立殊勳,諸位大人不必憂慮。”
他只是藉此將永寧伯賈珩架在火上烤,女真這次領了五萬水師,他倒要瞧瞧這一仗如何打!
至於金陵安危,諸省相援兵馬後續趕到,應無大事。
可以說,這位兩江總督經過先前甄鑄兵敗,自己吃了掛落,已經不願攬事了。
但禮部尚書伍懋祖分明不太買帳,蒼聲說道:“這個永寧伯,好端端的不在金陵整軍,非要跑到粵海,現在江南江北大營遇到敵情,人都找不到,如何能指望得上?”
南京都察院的右副都御史梅敦本,也開口道:“沈大人所言不差,這個永寧伯這就是擅離職守,下官以為還是由安南侯與兩江總督府共同會集兵馬,共抗虜寇的好。”
沈邡聞言,目光冷漠地瞥了一眼梅敦本,暗道,這人是和他有仇?
沈邡面容微肅,義正言辭說道:“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老夫一介文臣不擅經制謀劃,如是守衛金陵,與金陵城共存亡!老夫早已等身許國,義不容辭!我已經讓人知會了安南侯和瞿都指揮使,想來兩位軍中宿將,應該有退敵方略。”
這番話一說,官廳中的南京六部官員紛紛讚歎。
然後都在盤算著,等回去可得讓家眷收拾金銀細軟,先一步向沿長江向荊州、襄陽等地逃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