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四章 崇平帝:無所謂,子鈺會出手解決!(求月票!)(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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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宮,含元殿
隨著崇平帝一聲近乎憤怒的咆哮,整個大殿之中,大漢朝的文武群臣臉上都見著動容之色。
內閣首輔楊國昌,面色一肅,拱手道:「聖上。」
迎著下方群臣的注視目光,崇平帝沉聲說道:「揚州八大鹽務總商,程、馬、黃、鮑幾家先前勾結東虜,走私遼東,經永寧伯派人稽查,每年賒欠官帑,從崇平元年至十五年,運司迭年虧空高達兩千餘萬兩。」
此言一出,殿中眾臣心頭多是微驚。
其實,先前鹽運司燒燬陳年賬簿就已說明鹽運司的貓膩,對於此事,朝堂袞袞諸公如何不知?
只是,這個永寧伯南下不是去整軍了嗎?這順手還將鹽務清理了一道。兩千餘萬兩,這要追繳回來,原本再次空虛的國庫再次殷實起來。
不對,還有四位鹽務總商勾結東虜而籍沒的家財,一旦充入官帑,那國庫......都裝不下了!
一些心思剔透,對金錢數字敏感的官員已開始暢想起來,四五千萬兩,這.....這怎麼花才好?京官的俸祿該往上動一動了吧?
內閣次輔韓癀在下首,眉頭皺了皺,目中湧起深深的憂色。相比殿中群臣為又獲得一筆橫財,暗暗竊喜。
賈子鈺去了江南都不消停,不僅在軍務一道建立功勳,手又伸到了鹽務之上,還又為天子獲得這麼一筆橫財.....
按照常識,離皇帝越遠,聖眷會逐漸消退,比如四川總督高仲平,當年也曾為崇平帝寵臣,但離的久了,明顯聖眷開始衰退。
崇平帝沉吟說道:「永寧伯前往江南巡鹽、整軍,是朕在之前就吩咐永寧伯交辦的差事,兩淮都轉運使劉盛藻已經招供,鹽運司虧空甚巨,同時四大鹽務總商,這些年借朝廷便利,壟斷鹽利,卻裡通敵國,勾結東虜,永寧伯已經奏請,將彼等歷年不法所得盡數充入國庫。」
四五千萬兩財貨,國庫和內帑皆可充盈,而這還僅僅四家,至於剩下四家......無所謂,子鈺會出手解決!
既然按著奏疏所言,票鹽法大行,鹽課徵收何假借八大總商之手?而且,在查抄一應鹽商家財中,賈珩給揚州鹽商的家財做了一個定性不法之財!
下方群臣聞言,暗道果然。
隨著時間流逝,尤其是南京六部官員上奏彈劾賈珩在揚州對本地士紳大操刑戮,奪人私財,這種奏疏攻訐已為神京官員所知。
在這一點上,相比經商風氣濃郁的南方官員,神京官員不論是齊黨,還是浙黨,都不約而同地保持了詭異的沉默。
不僅僅在於因為勾結東虜一事,只針對四位鹽商導致指控很難成立,還有因當初賈珩以錦衣府追繳三河幫不法所得,將數百萬兩銀子解送入國庫,從而使被減半拖欠了一年的官俸得以補發。
換句話簡單的話說,利益相關。
而將四位鹽商的家財都抄沒,顯然讓下方官員心頭湧起陣陣火熱。事實上,除非個別有利益輸送的官員,沒有人對揚州的八大商賈有太多同情。
內閣首輔楊國昌也默契的不提此事,沉吟道:「老臣以為,追繳運司虧空雖為緊要,但革除鹺務積弊,重定章制,以新鹽法開闢稅源,尤在其上。」
崇平帝道:「此事,永寧伯也有與齊昆的聯名具題奏疏,在兩淮改行票鹽之法,廢除總商身份,凡普通人家,皆可憑票行鹽,薄利多銷之下,朝廷鹽稅少徵之憂,不復存在。」
此言一出,殿中群臣面色多是微變,思忖著票鹽法的利弊。
票鹽法其實也不是賈珩的獨創,在前明嘉靖年間曾短暫行過一段時間的票鹽之法,但當時法子還比較粗疏,但在場官員有學識淵博者,也並非不知。
禮部侍郎姚輿遲疑片刻,手持象牙笏板,拱手說道:「聖上,此法可會使得官鹽價昂難賈,民不得食鹹?」
這時,刑部侍郎岑惟山眉頭緊皺,開口說道:「聖上,此法為永寧伯提及鹽法,尚未及施行可觀成效,微臣還請聖上三思。」
崇平帝目光逡巡向下方的眾臣,沉聲說道:「據永寧伯奏疏所言,朝廷為厲行課稅,於兩淮所設衙司,疊床架屋,官多吏冗,層層盤剝,浮費課繁,愈是推***鹽之價,由是民不食高價之鹽,而求之於鹽梟,再致鹽引積壓,私鹽氾濫,彼等鹽商又與鹽官沆瀣一氣,侵蝕國家稅源,自崇平十二年至今,鹽稅每年解送至戶部逐漸減少,去年甚至鹽銀堪堪將過百萬,這尚未提及歷年結餘之銀為鹽商營運之用而供賒欠、挪用,運庫虧空,何其觸目驚心!」
這是賈珩《陳鹺務二三事疏》其上部分節選文字,崇平帝顯然也是識憶之能過人,雖是節選背誦,但大意已七七八八。
工部尚書趙翼出班奏道:「聖上明鑑,鹽稅課收包付之於總商,彼等商賈生性女幹滑,欺上瞞下,賺取差價之銀,反而使民謗怨歸之於朝廷,廢專商引岸之制,勢在必行,至於票鹽之法,可以試行。」
崇平帝道:「永寧伯在奏疏上也是如此說。」
「陛下,永寧伯還遞送來一份細則章程,以及整軍相關的軍機密疏,此外,還有兩封奏疏。」這時,戴權在下首,小心翼翼說道。
方才崇平帝拿著賈珩的第一封奏疏就先睹為快地閱覽了起來,然後看著其上的銀子,心緒激動莫名。
崇平帝拿過章程,開始閱覽起來,點了點頭。
倒是讓下方的大漢群臣,心頭有些期待,想要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