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林宅腔

廂房之中,林黛玉與甄溪正說著話,忽而外間襲人的聲音傳來,說道:“大爺,你過來了?”

賈珩朝襲人點了點頭,舉步邁入廳中,看向正在手談的兩個少女,目光溫煦,笑了笑道:“林妹妹,你們兩個聊什麼呢?”

黛玉起身相迎,星眸粲然如虹,柔聲道:“珩大哥,也沒聊什麼,剛才溪兒妹妹問著珩大哥在京裡的過往事蹟,我正和她說呢。”

甄溪聽黛玉這般說,玉頰微紅,地在賈珩目光投來之前,連忙垂下剪水秋瞳,糯糯道:“珩大哥。”

賈珩笑了笑,情知甄溪害羞,也沒有在意,轉而問道:“這幾天在姑蘇這邊兒,飲食和起居可還習慣,前日你姐姐還和我送著書信,問著你的近況。”

自從甄溪過來之後,磨盤好像得了藉口,時常打發人送著書信。

甄溪彎彎眼睫掩下一叢羞怯暗影,柔聲道:“嗯,這邊兒景緻挺好的,讓大姐姐不必掛念。”腔

賈珩點了點頭,輕聲道:“回頭兒你和你大姐寫一封信,我派人先一步送到金陵去。”

甄溪輕輕應著,看向黛玉以及那少年,抿了抿櫻唇,低聲道:“珩大哥和林姐姐說話,我先回房了。”

說著,少女盈盈起得身來,離了廂房。

賈珩目送著甄溪離去,面色頓了頓,轉頭之間卻對上一雙粲然生輝的星眸,似笑非笑,帶著幾許玩味。

“林妹妹,咱們兩個下棋。”賈珩顧左右而言他,低聲說著,坐到先前甄溪的位置,與黛玉隔著一方案几相坐。

黛玉輕聲道:“珩大哥,今個兒去了會稽駙馬那邊兒,可還順利?”

“順利的出乎意料。”賈珩清聲說著,將黑白棋子歸攏至盒子,然後捏起一枚棋子放在棋坪上。腔

黛玉星眸中湧起詫異,看向那面上並無多少喜色的少年,好奇問道:“怎麼說?”

賈珩將經過一五一十說了,端起茶盅,道:“會稽駙馬都將東西準備好了,似早有所料,目前還在核對簿冊的真假。”

黛玉俏麗玉顏上現出思索之色,粉唇微啟,關切問道:“那如果為真,珩大哥準備怎麼辦?”

賈珩抿了一口茶,沉吟道:“這件事兒就到此為止吧,鹽務的事兒基本告一段落,回去後派人將銀子索要回來。”

黛玉點了點頭,問道:“那爹爹那邊兒的新鹽法,珩大哥怎麼推行?”

賈珩放下棋子,低聲道:“此事,我打算讓岳父……嗯,姑父他全權操持此事。”

黛玉驟聽“岳父”兩字,只覺芳心微顫,帶著歡喜和嬌羞的情緒翻湧來開,雪膩玉頰泛起玫紅氣暈,芳心既是甜蜜又是羞惱,熠熠流波的星眸帶著幾許嗔怪,說道:“珩大哥~”腔

岳父?珩大哥怎麼這樣子啊,她還沒嫁給他呢。

而賈珩方才的口誤,在少女眼中,無疑是在心底醞釀了多久,似乎將心裡話都不經意都帶出來了,比平常的甜言蜜語更多了幾分真摯。

賈珩輕聲道:“一時口誤,妹妹見諒,就是揚州鹽務新法,我只把控大方向,姑父和齊大學士負責具體執行,待鹽務上的事結束,姑父和咱們一同回京。”

黛玉螓首點了點,星眸一瞬不移地看向那面如冠玉,眉眼現出思索之色的少年,目光幽幽閃爍,不禁有些失神。

賈珩抬眸向著紫鵑使著眼色,待紫鵑與襲人離去,在外守候著,這才離座起身,從靠窗的一旁繡榻饒將過去,在黛玉的身邊兒落座,握住一隻肌膚光滑細膩的纖纖柔荑,溫聲道:“妹妹,我給你說樁事兒。”

“什麼呀?”黛玉明額之上覆著空氣劉海兒輕輕晃動,明眸抬起,粉唇輕啟,現出整齊如編貝的皓齒,嬌羞不勝道:“珩大哥說就是了。”

賈珩輕輕抱過黛玉的腰肢,使羞不可抑的少女坐在自己腿上,低聲道:“到了金陵後,我要前往濠鏡,妹妹在家安心等我。”腔

黛玉臉頰暈紅,抿了抿粉唇,訝異說道:“珩大哥這次怎麼這麼匆忙?”

先前,賈珩與黛玉透露過前往濠鏡公幹一事,只是黛玉還以為可能還要再後面採取。

賈珩已熟練地牧著小羊,湊到少女紅潤欲滴的耳畔,嗅著鬢角垂下的一縷秀髮散逸而出的馥郁芬香,低聲道:“嗯,那邊兒催的是急一些,也是軍務的事兒。”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縱然是兒女情長也都是百忙之中,見縫插針而來。

黛玉聞言,目光中見著關切,顫聲道:“珩大哥,我給你縫製的那件秋衣,珩大哥路上也正好帶上。”

賈珩溫聲道:“嗯,妹妹縫製的衣裳,我定是要常穿著的。”

說著,捧過黛玉的小臉,在嫣紅微燙的觸感中,輕輕噙住瑩潤如水的唇瓣,攫取甘美。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