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 崇平帝:這個蠢材!(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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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兩江總督衙門
沈邡將葉真迎入廳中,剛剛寒暄落座,迫不及待問道:「安南侯,現在金陵防務如何?」
安南侯沉聲道:「諸營兵馬已經上了城牆,持軍械防守諸城,沈大人不必過於憂慮。」
現在江南大營名義上五萬兵卒,實際兵額遠遠不足五萬,如今都以青壯編練成新隊,持軍械守衛城牆。
沈邡點了點頭,轉眸看向一旁的金陵府尹王思讓、江左布政使徐世魁,嘆了一口氣說道:「金陵多年都未經過戰火,現在金陵百姓人心惶惶,王府尹應派衙役安撫城中百姓,不使生亂才是。」
南國承平日久,一聽到女真的戰火竟然燒到了江口,金陵的官宦巨賈無不惶懼,收拾金銀細軟,遠走以避兵燹,城中流言紛飛。
葉真面色沉凝,問道:「永寧伯那邊兒可有軍報傳來?」
沈邡道:「現在還未有軍報傳來,方才蔣大人說,永寧伯這次率水師追擊相關虜寇,多少是有些魯莽了。」
蔣夙成這時接過話頭道:「江北大營水師六幹,再加上鎮海軍新敗,對上那剛剛取勝的虜寇,不該如此輕敵冒進啊。」
孟光遠點了點頭,面色憂慮說道:「水師如是再敗,我江口就只能任由虜寇馳騁,那時我金陵就更為被動了。」
南京六部、都察院、國子監的官員點頭認同,紛紛附和說道。
都察院右都御史謝朝斌,手捻頜下花白鬍須,蒼聲道:「金陵故都,緊要之處,重若泰山,寧可賊寇馳騁江河,騷擾蘇州、太倉府縣,也不能讓金陵有失,待登萊、福州水師趕來馳援,賊寇也就退了。」
「老大人此言老成謀國,下官也是這般作想,那時我等養精蓄稅,正好以逸待勞。"蔣夙成贊同道。
安南侯葉真沉吟說道:「永寧伯也是老行伍,如此做法自有決斷,我等現在應該防守金陵不失,餘下的先不論。」
如是讓虜寇聚勢,那麼將更為棘手,只能說急攻有利有弊,不過這些話也不好給這些紙上談兵的文官說。
沈邡道:「葉侯所言甚是,水師決戰自有永寧伯這等少年俊彥,國之干城操持,我等謹守本分,守好金陵舊都,不給永寧伯拖後腿,已是大功一件。
白思行暗中點了點頭,制臺這般說就是為將來從甄鑄兵敗一事上脫身鋪墊,等朝廷責問起來,也可說對軍務細情,並不全知,待永寧伯兵敗,制臺大人的過失就能淡化。
眾人議論著守衛金陵的方略,不知不覺就到近響時分,忽而從庭院中的迴廊中跑來一個書吏,上氣不接下氣進得官廳,手中拿著一份公文,喊道:「制臺,諸位大人,軍報,軍報!
安南侯葉真面色微頓,起得身來,不由分說,從那書吏手中一把拿過軍報,展開閱覽而去,濃眉之下的虎目,頓時現出絲絲震驚之色。
安南侯之子葉楷,聞言,心頭生出一股好奇。「侯爺,可是永寧伯敗了?」蔣夙成急聲問道。
南安侯葉真抬眸,冷冷看了一眼蔣夙成,沉聲道:「昨天海門之戰,永寧伯領水師大敗多鐸所領虜寇,剿殺女真旗兵三百,俘虜四千海寇,水戰大獲全勝,虜寇損失大半,再不能威逼我金陵舊都。」
蔣夙成:......
面色變幻了下,繼而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孟光遠面色同樣倏變,而其他南京六部官員則是先驚後喜,喧譁議論,面帶喜色,一副喜氣洋洋。
不管如何,不用擔心東虜上了金陵這等繁華之地,燒殺搶掠。
沈邡原本帶著一絲期待的面容,則凝滯了下,幾是神色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只覺被一股巨石壓在心頭,令他喘不過氣來。
竟然勝了?
怎麼可能,昨天他和一眾幕僚分析過,以江北大營的水師,能維持個不勝不敗已是撐破天。
那時他還可有所辯解,畢竟永寧都沒有在女真手下佔著便宜,現在.......兩廂對比,只怕神京那裡,聖上龍顏震怒!
安南侯葉真深深出了一口氣,放下軍報,道:「金陵方面,不用如臨大敵了,現在需派兵馬巡視蘇州、太倉等府縣,以備殘餘海寇登岸騷擾諸縣百姓,劫掠青壯。」
說著,抬眸看向沈邡、蔣夙成等人,將幾人神色變化收入眼底,暗暗皺了皺眉,朝廷水師獲勝,彼等竟面無喜色,反而如喪考妣。
而此刻,隨著賈珩大獲全勝的訊息從總督衙門傳開,也如一股颶風般隨著從總督衙門散去的官吏,向著整個金陵擴散。
原本人心惶惶,隨時準備乘船跑路的商賈,都鬆了一口氣。
甄家莊園,福萱堂
自甄鑄被俘之後,整個甄家已然一片愁雲慘淡,因為甄老太君現在躺在裡廂的病床上,雙眸緊閉,整整一天粒米未進,身旁的丫鬟和甘氏等兒媳親自侍奉湯藥。
而廳堂之中,則是站滿了整個甄家的男男女女,靜靜等著,大氣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