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水歆:我睡你們中間呀……(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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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鹽院衙門,後宅
一輛琉璃簪纓馬車,在王府護衛以及嬤嬤的扈從下,緩緩駛動,在夕陽斜暉下拉出一道長長暗影。
馬車車廂之中,透過兩側窗扉垂掛的竹簾,燈火稀疏而落,披落在兩位麗人玉面、秀頸以及身上。
甄雪抬眸看向玉容幽幽,臉頰暗影因燈籠時近時遠而一明一暗的自家姐姐。
甄晴此刻手中正自摩挲著項鍊,目光及下,神色幽幽,那以鳳仙花汁塗著紅豔的蔻丹在翡翠的映照下,暗紅色澤略見瑰麗以及夢幻。
「姐姐,這項鍊挺好看的。」甄雪主動打破沉默,柔聲說道。
甄晴輕輕鬆下手中的項鍊,揚起白皙修長的秀頸,綺韻縈轉的臉蛋兒上見著幾分冷峭絕豔,芳心雖喜,但口中沒好氣道:「他就是想用這個套住我。」甄雪凝眸看向眉眼之間喜色流溢的甄晴,輕聲問道:「姐姐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甄晴聞言,玉容微頓,惱怒說道:「誰會喜歡······那個混蛋。」
甄雪輕輕嘆了一口氣,也不好再問,不由想起先前絮絮叨叨的自己,心思複雜。
暮色降臨,浩瀚高妙的天穹,如黑色幕布一般遮蔽而下。
弦月如鉤,帶著幾分燥熱的夏風吹動著庭院中的梧桐樹,颯颯之音響起在賈珩的耳畔。
賈珩沐浴過後,換了一身蘇錦長袍,一路穿過燈火搖曳的迴廊,來到前院書房。
劉積賢連忙從梨花木椅上起得身來,看向那少年,拱手道:「都督。」賈珩點了點頭,不由瞥了眼,兀自冷著一張臉蛋兒,生人勿近的陳瀟,但少女明顯心神放在他身上,頓時秀眉緊蹙,怒目而視。
先前捉弄了瀟瀟一下,讓她身臨其境,真真切切做了一回現場怪。「說吧。」賈珩落座在條案之後,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輕聲說道。
劉積賢沉吟道:「都督,劉盛藻的兒子現在揚州百戶所,已經拷問起來,但目前看來,劉昌道所知鹽務之事不多。」
「問他鹽務之事做什麼,就問他強迫了多少人家的妻子,身後的劉盛藻給他平了多少事兒,還有劉家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兒,都要提訊,尋找情況。」賈珩沉聲道。
劉積賢應了一聲,沉吟問道:「大人,劉昌道被抓,此事要不要通知劉盛藻?」
「先不急著知會,等審訊過後,罪證確鑿,提交給揚州知府衙門,看他們怎麼處置。」賈珩沉聲道。
揚州知府袁繼衝在南陽為地方官期間,貪酷苛民,反而調撥到富庶之地的揚州擔任地方父母官。
賈珩道:「一個縱容兒子欺男霸女,一個貪贓枉法,因緣為女幹,也足夠這位鹽運使和揚州知府革職拿問。」
既然擔心整飭鹽務,那唯鹽務盡數不問,全部是另因他事,鹽務反而是牽連而出的一串兒窩案。
不過僅僅是這樣,想來江南那些人應該都坐不住了,等他到金陵,勢必還有一番爭鬥。
陳瀟看向那凝眉思索的少年,心頭仍有幾分羞憤莫名,也是因為味覺敏銳,而那股古怪之感似在心底揮之不去一般。
「馬家又招供出什麼新東西沒有?」賈珩面色微頓,抬眸問道。
「馬家透過貨船走私勾結東虜一案相關人犯口供,俱已記錄在案,手下兄弟已經開始尋找相關證據以為佐證,而走私所用船隻連同船工,也正在摸排、抓捕,此外,還有程家、黃家的船工也牽連其中,大人,是否開始拿人?」劉積賢沉聲道。
這是標準羅織大獄的路數,順藤摸瓜,一抓一大串兒,然後不停拷問,直到牽涉之人越來越多。
賈珩思量片刻,輕聲說道:「先不急,可以先等等,運司虧空還需尋個切入點。
」
揚州鹽商現在只抓一個,至於運司虧空還需要齊昆或者林如海提出,然後錦衣府衛再行協查。
而且沒有兵馬坐鎮,單獨憑藉揚州的本地兵馬,關鍵時刻可能彈壓不住局面。
賈珩想了想,又問道:「瞿光呢?現在到了哪兒?」
他等的就是河南都司的騎軍,河南都指揮使瞿光領著騎軍五千先行奔赴江北大營,有了兵馬,揚州方面的亂子都能夠從容鎮壓,剩下的就是查出虧空本末。
「今日上午的飛鴿傳書,兵馬已到淮安府,後天才能到。」劉積賢沉聲說道。
「讓他們加快行軍,五千騎軍先行駐紮江北大營,稍後再從河南調撥五千步卒乘船而下。」賈珩放下蓋碗茶,沉聲說道。
劉積賢點頭應下,旋即低聲說道:「大人,多鐸現在還未找到。」賈珩道:「再找三天,實在找不到,先行算了。」
這時代,找人從來都是一件費時費力的事兒,實在找不到,也只能說多鐸命不該絕,或者說氣數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