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雪見著鬆開自己的素手,又是抱在一起的兩人,心頭就有些無語。

賈珩說著,看向目光柔弱楚楚的甄雪,也覺得有些冷落佳人,溫聲道:“雪兒,你過來勸勸你姐姐。”

甄雪秀眉蹙了蹙,秋水盈盈的明眸看向甄晴,柔聲道:“姐姐,子鈺說的也有道理。”

甄晴乜了一眼甄雪,低聲道:“你胳膊肘又往外拐?”

甄雪玉容微紅,抿了抿粉唇,輕聲道:“如是為大漢社稷的好事,姐姐做了這些,子鈺他不會讓姐姐吃虧的。”

甄晴冷哼一聲,似還在猶豫。

“其實,你不說,我倒也猜出一些,應該是大部分透過劉盛藻和郭紹年兩人之手送到重華宮,還有一部分都被他們私分了,你父親本身就有暗司監察江南之職責,所以,他們或許也拖了甄家下水?”賈珩低聲道:“至於甄家,這些年也沒少貪墨宮中內務官帑,除卻用於自身揮霍,還有一些就是讓你給楚王培植黨羽了,是也不是?”

甄晴輕輕捉著賈珩的手,綺韻流淌的眉眼間現出羞怒,矢口否認道:“什麼培植黨羽,一派胡言!”

說著說著,又牽連著她做什麼。

“先不說你的事兒,咱們還說鹽務,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我罷。”賈珩讓磨盤坐在自己懷裡,附耳低聲道:“我承你的情。”

甄晴臉頰緋紅,羞怒道:“誰稀罕你的人情!”

沉吟片刻,說道:“我原是知道也不告訴你,是郭家和劉家,這兩家都是太上皇放在外面的人,他們不僅截留稅銀用作自己享樂所需,還與鹽商倒賣私鹽給北面,賄賂兩江的官員,聽說劉盛藻手裡有一個名單,上面記載的都是被他賄賂的官員,這裡面也牽涉到宮裡,不好查。”

賈珩面色頓了頓,道:“如今國事唯艱,上皇並非不識大體之人。”

甄晴心頭一震,心思複雜。

顯然從這一句話中,意識到了少年或者說背後那位天子的決心。

是了,現在這人和當今天子都坐擁大軍,鹽務整飭只是時間問題了。

“你如是要查,就從鹽運庫的劉盛藻查起,抓住了這個人,拷問之下,什麼都一清二楚了。”甄晴低聲道。

賈珩道:“我會的,但還缺一個由頭。”

而且,河南都司的兵馬還在路途上,等到來之後,再讓齊昆請求捉拿其人,拷問其人就能開啟局面。

甄晴幽幽道:“我既幫了你,你能不能告訴我,宮裡是怎麼看甄家的?”

賈珩笑了笑,打趣道:“怎麼,開始慌了?”

甄家根本不可能逃脫,一朝天子一朝臣,除非他向天子求情,但他不會救甄家,別說甄家,賈家一些國之蛀蟲,他都想親自送他們進去。

甄晴柳眉倒豎,冷聲道:“我慌什麼?我怕什麼?我們也是給宮裡的太上皇辦差,做錯了什麼?”

賈珩沉吟片刻,湊到甄晴耳畔,低聲道:“甄晴,你們甄家這些年藉著給太上皇辦事,從中弄了不少虧空,你又做了好多犯忌諱的事兒,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會有樹倒猢猻散,大廈將傾的一天?”

甄晴芳心微顫,抿了抿瑩潤粉唇,揚起修長的脖頸,幽幽道:“只要我成了太子妃,有朝一日再成了皇后,你說的這些就永遠不會出現。”

隨著被賈珩擺弄過不知多少次,麗人已沒有必要掩藏自己的野心,她就是要當皇后!

賈珩輕聲道:“萬一不成呢?那時可就是滿門抄斬,你甄家大大小小,雞犬不留,說不得還是我親自帶人過去查抄。”

甄晴羞憤道:“你個混蛋!”

如果真有那一天,還真有可能是這個混蛋領著人去抄家傳旨。

甄晴念及此處,轉過一張豔麗妖媚的臉蛋兒,忽而看向那面容清俊的少年,低聲道:“子鈺,你幫我,那時你的抱負不僅能實現,就連天下至尊至貴的皇后,人前母儀天下,人後也能趴在你身前,任你欺負……”

她能感覺出,這少年對她身子的迷戀,雖說每一次都恨不得將她…但也恰恰說明,他對自己身子的痴迷。

他應該是捨不得她死的,否則剛剛也不會對她說那些話,就算不把她當回事兒,還有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