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迷離,屋內竹影搖紅,燈籠在廊簷之下隨風搖曳,在青磚鋪就的迴廊之上,暈下一圈圈紅黃兩色交織的光影。

竹榻之上,玉人秀頸輕輕揚起,彎彎睫毛之下雙眸緊閉,原是一張清冷如玉的臉頰,已然嫣紅如血,而嬌軀更是輕輕顫慄,似是羞得不能見人,只是不時睜開眼眸,偷瞧了一眼那兀自忙碌不停的少年。

過了好一會兒······

賈珩拿起手帕擦了擦臉,看向嬌軀顫慄,雪顏緋紅成霞的妙玉,問道:「師太,怎麼樣?」

妙玉恨不得將螓首埋在枕頭裡,膩哼一聲,根本不應,這人就喜歡取笑她。

賈珩也不在意,湊近而前,看向那張眉眼精緻如畫的玉容,低聲道:「什麼天生不祥,我一概不信,我既然喜歡師太,就是佛祖來了,都擋不住。」這等天賜恩物,讓人難以自拔。

「別胡說·······」妙玉聞言,心頭驚喜交加,然而芳心一急,不由睜開一線星眸,連忙以手臂撐起身來,擔憂地看向那少年,神色幾如清霜:「你這人不知利害,別口無遮攔的。」

見妙玉面上現出莊肅之態和焦急之色,賈珩湊近到耳畔,輕聲道:「好,那我不胡說,那師太現在還怕嗎?」

哪天抱著妙玉在佛堂之中······嗯,也不能太過荒Yin無度了。

妙玉原本清麗如霜的玉容羞得滾燙如火,明媚嬌豔宛如二月盛開的桃蕊,一剪秋水定定看向那少年,一字一頓道:「如是你真受災禍殃及,我也絕不苟活於世。」

賈珩聞言,臉上笑意微微凝滯幾分,捕捉到少女眉眼間的堅定,一時默然無語,只是深深看向妙玉。

妙玉凝睇而望,此刻四目相對,二人眼神漸漸拉絲,似乎眼中只有彼此。

賈珩低聲道:「那些都是毫無任何依據的江湖術士之言,不必提心吊膽的,我為武將,上陣廝殺,不知造成了多少殺戮,身上的煞氣,就是邪祟也要退避三舍,你那些災禍,與此相比如何,其實,如按照佛家報應輪迴之說,可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所以咱們也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了。

妙玉粲然星眸中倒映著那張清峻、削立的面龐,心頭只覺甜蜜與歡喜流溢。

她與他,現在和夫妻沒什麼兩樣了,如真有災禍,也來不及了,不過,佛祖保佑,一切衝她來就是了。

賈珩抬眸看向妙玉,附耳輕聲說道:「那事不宜遲,我替師太開光,鎮壓一下禍患。」

妙玉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心底不由生出一股羞憤,這人什麼時候都不忘取笑於她,嬌斥道:「有你這樣欺負出家人的?」

卻見暗影湊近,不由分說,再次重重印下。嗯?不是?剛才才捉弄她,現在又······

妙玉芳心亂跳,伸手推拒著賈珩,秀眉之下目中流露嗔怒,震驚說道:「你······你怎麼能這樣?」

「縱然師太有潔癖,總不能連自己都嫌棄吧?」賈珩輕笑說道。

「你這人······就是喜歡戲弄人。」妙玉粉膩臉蛋兒羞紅成霞,拿著拳頭輕輕捶著賈珩的肩頭,話還未說完,卻見那人重又印了下來。

過了許久,看著癱軟一團的妙玉,賈珩心頭也有幾分喜愛,輕輕撫著螓首上的秀鬱髮絲,輕聲道:「師太幫我去去衣裳。」

都到這時候了,反而要慢品細嘗。

妙玉玉容桃腮生暈,嬌軀微顫,羞不自抑地哆嗦著玉手,就去解著賈珩的腰帶。

然在這時,卻聽外間傳來一道聲音,帶著幾分嬌俏和酥軟:「妙玉姐姐在裡面嗎?」

賈珩聞言,面

色怔了怔,不由心頭一跳,這是四妹妹惜春的聲音,連忙起得身來,好在這時衣衫未除。

「怎麼辦?」妙玉聽到惜春的聲音,玉容倏變,頓時慌了神,手忙腳亂地穿著裙裳,嗔怒地看向賈珩,都是他剛才胡鬧。

賈珩卻面色平靜,一眼瞧見那幾案上的燭臺,湊近而去,吹熄了燈火,頓時屋中陷入漆黑之中。「嗯,蠟燭怎麼滅了?」惜春的聲音忽而在外面傳來,軟萌的聲音中帶著幾許疑惑。

賈珩對妙玉低聲說道:「妙玉,我去打發了四妹妹。」

四妹妹,這個時候來做什麼的?

「你先藏起來,就會胡鬧。」妙玉急聲說道,如是讓惜春瞧見她現在這副衣不蔽體的一幕,以後還要怎麼見人?

賈珩低聲道:「不必鬼鬼崇祟的,四妹妹還小,她不懂那些的,再說如是躲起來再被她堵住了,反而不清不楚的。

剛才也不知是誰樂在其中,不能自拔,輕輕扶著他的肩頭,便利行事,這會兒倒是有些埋怨起來了。

不過,這種關鍵時刻被打斷的經歷,他還真是第一次。

而說話的空檔,內廳之中的惜春,聽到裡廂傳來的小聲說話音,少女聽覺敏銳,俏麗婉轉的聲音中帶著幾許柔糯,問道:「珩哥哥在裡面嗎?」

「這怎麼沒蠟燭了?這棋子。」賈珩在屋內故意說著,為方才的吹熄燈火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