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寶釵:為母則剛,她縱是不為自己,也要為著……(第1/4頁)
章節報錯
鳳姐院裡,廂房之中,傍晚時分,道道金色夕陽餘暉透窗而過,投落在鳳姐身上,讓花信少婦比之往常多了幾分寧靜、溫雅。
賈珩凝眸看向面現悵然的豔麗少婦,輕聲道:“鳳嫂子,璉二哥的事兒,當初因為聖上盛怒,又是向邊鎮走私,這才發配到貴州,遇赦不赦,當時忠順王咄咄逼人,我為著避嫌,也不好求情。”
他當初可以為賈璉求情嗎?其實是可以的,但容易授人以柄。
彼時,他還沒有如今的煊赫權勢,如果當初案發是在他勘亂河南之後,哪怕是他不用求情,崇平帝就會對賈璉網開一面,不會有什麼遇赦不赦。
現在,金口一開,不可動搖,自是不會再行反覆。
“當初不關珩兄弟的事兒,說來說去,都是命,是我的命不好。”鳳姐柳梢眉之下,明媚動人的丹鳳眼垂下傷懷的目光,輕輕嘆了口氣。
往日言笑無忌,甚至有幾分潑辣的璉二奶奶,此刻儼然滿腹委屈的小媳婦,垂頭喪氣,面帶悲慼。
賈珩一時默然,對這種情況,他也沒有什麼法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鳳姐默然片刻,許是覺得氣氛有些異樣,轉頭看向一旁的賬簿,遞送過去,說道:“珩兄弟,不說這些了,這些賬簿你回去拿著看看,如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打發人來問我。”
賈珩抬眸看了一眼窗外蒼茫四合的夜色,低聲說道:“那也好,我拿著賬簿先過去了。”
說著,近前拿起賬簿,因是盛夏時節,衣裳單薄清涼,鳳姐一身石榴紅色低胸裙裝,身姿豐熟,賈珩輕輕一瞥,目光就踉蹌了下,跌入深淵,倒也不好多看,拿起賬簿,向鳳姐告辭,出了鳳姐所在的宅院。
待賈珩離去,鳳姐獨自坐在小几旁的椅子上,綺麗明媚的玉容神色幽幽,捏著手中的手帕,在膝上折起,又是重新展開,櫻唇微微抿著,美眸中不時湧起思忖以及羞惱之色。
方才珩兄弟眼睛往哪瞟呢?
以為她沒瞧見?
鳳姐心底輕輕啐了一口,細眉蹙了蹙,幽幽嘆氣,目光垂下,將掌中手帕疊好收入衣袖。
就在這時,平兒端著茶盅從外間進來,笑道:“奶奶,茶來了,喝茶。”
聽到平兒的聲音,鳳姐柳眉微豎,明麗狹長的丹鳳眼中滿是羞惱,嗔怪道:“你這小蹄子,我方才讓你去倒茶,在哪兒絆住了,現在才回來?”
方才,多半是見她傷心垂淚,這蹄子才在外面故意不進來。
平兒端起茶盅在茶几上放下,笑道:“奶奶,我是倒了茶後,突然想著那壺茶不大好了,就去庫房重新擺上了新茶,這才過來,故而耽擱了。”
如是奶奶真的在空閨之中寂寞難捱,那找珩大爺總比將來找什麼上不得檯面的人強。
鳳姐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珩兄弟他剛剛剛說著璉二的事兒,我心頭難免有些不好受,剛剛才……”
這話也算是解釋方才自己為何泫然欲泣,不過並沒有太過細緻解釋,因為愈是解釋,愈是欲蓋彌彰。
平兒輕聲說道:“珩大爺是一位奇男子,雖表面嚴厲了一些,但其實比誰都知冷知熱呢。“
“你這話倒是沒有說錯。”鳳姐笑著點應了一聲,忽而猛然想起什麼,抬眸打量向平兒,紅潤如火撲撲的,笑道:“好呀,你這是動了春心了。”
平兒如飲美酒,臉頰頓時酡紅一片,玉顏猶似胭脂明豔、嬌媚,輕聲說道:“奶奶說的是什麼話?再是,不定是誰春心動了呢。”
說著,目光古怪地看了一眼鳳姐。
鳳姐被這目光瞧得芳心一跳,心頭暗暗啐罵一聲“騷蹄子”,沒有再去接這瘋話。
不提主僕兩人說著話,卻說夜幕低垂,華燈初上,賈珩返回寧國府,就聽到陣陣歡聲笑語從內廳中次弟傳來。
進入廳中,只見秦可卿、尤二姐、尤三姐以及寶釵圍攏著一張麻將桌,摸著麻將,臉上笑意盈盈。
賈珩輕笑了下,問道:“你們幾個怎麼這般有雅興?”
“夫君回來了?”秦可卿放下手中的麻將,讓瑞珠在一旁替著,笑意盈盈地看向對面的少年。
賈珩點了點頭,道:“從鳳嫂子那邊兒拿了賬簿過來,準備晚上翻翻。”
秦可卿款步近前而來,看了眼賈珩手中的賬簿,說道:“我說那些賬簿既是已經看過了,就不用翻閱了,她非要說一定給夫君看看才好。”
賈珩輕聲道:“她是個謹細人。”
說著,坐將下來,看向寶釵,輕聲問道:“薛妹妹覺得這麻將如何?”
寶釵肌骨瑩潤,星眸之下帶著淺淺笑意,說道:“珩大哥真是奇思妙想,我跟著玩了一會兒,覺得與以往骨牌玩法頗有不同。”
寶釵玩骨牌嗎?
與黛玉肯定是有玩的,而行酒令、玩骰子也都會,只是兩人都不如晴雯這些下面的小丫頭一樣時常玩著,更多是當作一種陪長輩的社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