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總督行轅駐節河堤半月有餘……(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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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珩放下手中輿圖冊子,目光深深,說道:「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天意。」
不遠處坐著的徐開,看著那少年,心頭複雜。
這半個月,他都看在眼底,這位永寧伯吃住都在大堤,不停召見京營軍將,鼓舞著軍心士氣,甚至親自陪著士卒擔土抬石,連續幹了好幾天。
雖然此舉有擺弄手腕之嫌,但能有這番率先垂範,身先士卒的表現,堪具大漢之軍機輔臣。
不遠處坐著的河南布政使司的馮廉,心頭也有幾分感佩。
能打仗的武勳並不稀罕,但這樣還通達政事的武勳,就有些少見了,這種人只怕自己謹慎一些,能歷經幾朝而不倒。
「大人,趙閣老到了。」就在徐開思量時,一個錦衣親衛進得官廳,立定身形,朝著賈珩稟告道。
「隨本官去迎迎。」賈珩面色一肅,說著,領著眾人出了縣衙迎接趙默。此刻天氣陰沉,空中還飄蕩著細細雨絲,眾官員站在縣衙門口,看向乘著馬車而來的趙默。
「下官見過欽差,恭請聖安。」賈珩朝著趙默拱手說道。身後官員紛紛躬身行禮,齊聲見禮。
賈珩對趙默也不算陌生,先前就有交鋒,不過在地方官員面前,各辦各的差事,也不會將爭執擺在明面上。
趙默目光掠過一眾官員,目光在那少年身上停留了下,高聲道:「聖躬安,聖上口諭,永寧伯坐鎮河南,統籌河東防汛事務,嚴備夏汛,如有險情,及時上報神京。」
例行的口諭而已,意思是朕知道你在河南,目光關注著你所行所為。
「臣遵旨。」賈珩領了諭旨,目光平靜地看向不遠處的趙默,伸手相邀說道:「趙閣老,裡間請。
趙默點了點頭,也不多言,在一眾官員的簇擁下進得官廳中。
分兩側落了座,因為賈珩是超品武勳,趙默是欽差,又是閣臣,也很難說雙方誰的官職更大,雙方都平等列坐。
「趙大人來的正好,蕭縣的這段兒河堤今日竣工。」賈珩開口打破沉默說
「本官一路而上,已視察了河南過境河堤,看著倒似模似樣,只是聽說才修建好,未知可擋得住這次洪汛?「趙默沉吟片刻,單刀直入問道。
賈珩道:「這誰也說不了,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這他真說不了,這個坑他是不跳。
他上一句說了,可保無虞,反手趙默就上疏朝廷,永寧伯說.防人之心不可無。
趙默面色怔了下,說道:「永寧伯,河南方定,黎庶稍安,如是再有一場黃河決口,不知又鬧得多少事端,永寧伯為國之干城,還是當緊要一些才
賈珩整容斂色,說道:「本官總督河南軍政,自會全力而為。」「南河那邊兒情形如何?」趙默開口問道。
「先前與南河總督高斌提及兩街共抗訊情,已有過一次通氣,遇有險工,雙方互相通報應援,如今得趙閣老出京坐鎮南河,協調上下,南河那邊兒更是如虎添翼。「賈珩開口道。
其實南河那邊兒的情況,他這幾天讓錦衣府的人暗訪,已摸清了一些情況。
河堤修了,但能不能承受著洪水,能承受著多大的洪水,只能說未有定論。
就怕洪水不講政治,不顧大局。
趙默點了點頭,面色肅然道:「此次,聖上對洪汛一事十分重視,本閣明日就前往清江浦坐鎮,視察河堤,遇有險工,兩衙要及時通氣。」
雙方寒暄罷趙默也沒有在縣衙久待,在驛館稍作歇息,第二天就馬不停蹄啟程前往淮安清江浦。
賈珩則在蕭縣佈置了留守之人,然後按著廳、汛吩咐河丁沿著河段,巡視警戒水位變化,忙完之後,領著河南府相關官員,浩浩蕩蕩的返回開封府,親自坐鎮河堤。
其實,開封府的河堤重要性尤在歸德府以及蕭縣之上,因為開封府受波及的範圍更廣。
洛陽城,長公主府
後院中,在朦朦雨霧中,自後宅一座庭院傳來琴曲之音,飄過庭院,只是旋律中多少見著幾分幽怨和煩悶。
晉陽長公主坐在一張古箏後,纖纖十指勾起一根琴絃,旋即停下,看向不遠處拿著邸報凝神閱讀的少女,說道:「你這兩天看邸報,可有什麼新訊息?」
自賈珩前往歸德府到現在,一轉眼半個多月時間過去,而這半個多月的時間,只是打發人送來了幾次信,一訴相思之情。
咸寧公主看著手中的邸報,英秀的細眉微微蹙起,凝神說道:「今天的大河報上說,蕭縣的河堤快要竣工了,想來也就在這兩天罷,先生就該回來了。」
「哦,上面怎麼說的?」晉陽長公主離座起身,走進而來,伸出纖纖素手,「刷」的一把拿過少女手中的邸報,然後邁著優雅的步子,來到窗前,垂眸細觀。
咸寧公主柳葉細眉下的明眸抬起,看著麗人曼妙的倩影,撇了撇嘴,清越的聲音帶著幾許少見的嬌嗔:「姑姑,我還沒看完呢。」
先生不在家,姑姑就知道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