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長公主眸光投去,似笑非笑道:「你和子鈺之間的事兒,本宮同樣瞭然於心。」

「殿下....」元春聞言玉容倏變,心頭又驚懼又是羞急,連忙說道:「晉陽殿下....誤會了。」

說著,底氣愈發不足,聲音漸漸細弱。

卻是不知晉陽長公主何時知曉自己的事兒來,難道是珩弟告訴她的?

「這個倒不是他和本宮說的。」似乎看出元春的一些困惑,晉陽長公主笑了笑,解釋說道:「這座公主府裡發生的事兒,本宮什麼不知道?再說,婦人比之雲英未嫁的少女,總有一些不同的。」

一番話,說的元春芳心劇顫,白膩如雪的臉頰彤彤如火,螓首低垂至心口,已是羞不自抑。

「這些原也沒什麼,再說你們都出了五服,庸人自擾,大可不必。」晉陽長公主笑了笑,目光瑩潤道。

她在宮中尋一些古書來看,什麼沒有見過?再說他原就不姓賈,兩人連同姓都不是。

「殿下說的是。」元春那愈見豐豔、柔美的臉頰羞紅成綺霞雲錦,低聲訥訥應著晉陽長公主之言。

晉陽長公主目光見著憐惜,說道:「只是你與他這般,需得不知歷經多少劫難,才能修成正果了,這般沒名沒分的跟著他,你的心頭可有不甘?」

除非他的身世真相大白於天下,可那也不知多少年後了。

元春聞聽此言,嬌軀一顫,抬起螓首,輕柔如水的聲音卻如磐石堅定,道:「殿下,縱然是飛蛾撲火,我也甘之若飴,我已和他說,出家為尼,帶髮修行,此生終身不嫁,名分不名分的,我不在意那些的。」

晉陽長公主點了點頭,柳葉細眉下,美眸現出複雜之色,沒名沒分地跟著他,她又何嘗不是?

只是,女兒家心底深處,怎麼可能不會在意名分?都是不得不如此罷了。

念及此處,輕輕拉過元春的玉手,寬慰道:「倒也不用急著借出家掩人耳目,這二年,你先在本宮身旁,本宮

倒可護你周全,再說...說不得,你我還要一起伺候他。」

元春聞聽「伺候」之言,只覺芳心狂跳,嬌軀都為之陣陣發軟,嗔道:「殿下....

什麼伺候?怎麼伺候?

不知為何,許是因為剛剛晉陽長公主提及黃河,腦海中不由現出一副畫面,她與身份高貴的晉陽殿下一左一右,而珩弟面對黃淮一起氾濫,圍堵汲水,難免顧此失彼。

呀,她都在胡思亂想什麼?

她定是這幾天太過想他了,這才魔怔了。

晉陽長公主拉著元春的手,打趣說道:「好了,這又有什麼可羞的?」

「那殿下呢?」元春點了點頭,感受到麗人對自己的善意,心頭不由大為感動,關切地看向晉陽長公主,擔憂說道:「那殿下呢?咸寧公主那邊兒.....」

方才的一番談話,讓兩人心也貼近許多,畢竟是共侍一夫,相比之下,與那位平時冷冷清清的咸寧公主,就有著一些距離。

晉陽長公主彎彎秀眉之下,塗著玫瑰花汁所制眼影的美眸,現出過一絲無奈,輕聲說道:「還能怎麼著,本宮讓她一步就是了。」

元春聞言,容色變了變,嘆道:「那般不是委屈了殿下?」

當初如果沒有眼前這位殿下,珩弟許還沒有這般快聞達於天子,可以說這位殿下才是珩弟的貴人,可如今這般架勢,卻被人後來居上。

「委屈就委屈罷,還能怎麼辦。」晉陽長公主玉容悵然若失,幽聲道:「只是....本宮可以讓,但她不能搶!」

元春:"..."

「等到了洛陽,之後,我們一同去開封府,看看她究竟想做什麼。「晉陽長公主端起茶盅,美眸幽光一閃即逝,清聲說道。

元春一時默然無言。

就在這時,只聽到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憐雪上得閣樓,秀麗玉面上帶著欣喜之色,道:「殿下,賈家的小廝過來,說珩大爺寄送了信給著元春姑娘。」

此言一出,元春就是一喜,凝眸看向憐雪,或者說目光落在憐雪手中的書信上。

說著,將手中的信封遞送過來。

晉陽長公玉容幽幽,美眸複雜地看向元春,輕聲道:「他倒是沒忘了給你寄信。」

心頭一時間有些吃味。

憐雪笑道:「殿下,這裡是兩封。」

「嗯?」晉陽長公主玉容現出一抹異色,柔聲道:「嗯,怎麼是兩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