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崇平帝:朕龍體好著呢!(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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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巡撫衙門
子夜時分,後院書房中的燭火還依稀亮著,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坐在太師椅後,提筆懸腕,伏案書寫。
賈珩定了定心神,托起一旁的茶盅,喝了一口清茶,將齒頰之間的陣陣甜膩雪香壓下。
剛剛欣賞完舞蹈,就即刻寫著書信。
先前晉陽要來河南的事兒倒也提醒了他,先前好像給家裡寫家書,忘了給晉陽寫著書信?
於是不由發散聯想,在河南一呆要兩三個月,只怕還需經常往家裡寫信才好。
賈珩思忖片刻,將一封剛剛晾乾字跡的書信裝進信封,在封面上書寫「元春親啟」的字樣,旋即以火漆蠟封了信封,劍眉之下目光深深,低聲道:「不如都寫一封,看著也不起眼一些,就是不能....不能送錯了,不然,那就當場去世了。」
他之所以先前不寫給晉陽的書信,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書信這東西就發諸筆端,落於文字,一旦為人所截獲,就有安全性的問題。
故而,哪怕現在寫著,對元春還有對晉陽長公主,裡間也都是尋常的問候之語,這倒沒什麼。
接下來,是要寫給秦可卿、寶釵,她們兩封書信可以裝在一起,這樣可卿就可以將書信遞送給寶釵。
再有一封,就是寫給惜春,她和妙玉兩人兩人裝進一個信封。
黛玉可以單獨一封,這倒沒什麼大事,湘雲可以與寫給探春的信封裝在一起。甚至賈政以及老丈人秦業,也都各自寫了信。
至於信紙中的內容,自是叮囑著離京之後的事兒,對公務以本分勤勉為要,對朝堂齊浙兩黨之爭不可間與,遇事多寫書信詢問他這邊兒的意見。
另外還給董遷寫了一封,詢問了五城兵馬司的近況,或者說隱晦問起,魏王那邊兒的近況。
而就在賈珩「群發」書信之時,西跨院,廂房之中,淡黃色帷幔脫離金鉤束縛,垂落而下,而裡廂傳來嘩啦啦的聲音,藉著高几上的明亮燈火映照,將一個坐在浴桶中的雲堆翠髻的麗人身影,倒映在屏風上。
咸寧公主雲鬢挽起,現出那,藕臂舒揚,撩起帶著花瓣的熱水,輕輕搓洗著雪子上的口水,熱氣騰騰之中,一張芳姿婧麗的臉頰已然滾燙如火,嫣然如霞,至於晶然明眸,則滿是失神。
先生剛剛真是...筒直與平日天壤之別,宛如小孩子般。可她為何沒有一絲討厭,反而心底有著些許竊喜呢?呀,她都在胡思亂想什麼。
只是,先生那般對她.什麼時候娶她?咸寧公主一時陷入失神。
洗了一會兒,也覺得沒有頭緒,享起毛巾擦了擦身子,換上衣裳,躺在床上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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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天光大亮,晨曦剛剛披落於巡撫衙門上空,賈珩就喚著咸寧公主用罷早飯,在大批錦衣府衛士以及京營騎軍的扈從下,一路騎著快馬,趕至蘭陽縣巡查河堤,及至傍晚時分,淡方從河堤而返,重新回到巡撫衙門。
「先生,蘭陽縣城那邊兒的河堤好一些。」咸寧公主鬢髮因微汗黏在鬢角,面色雖有疲憊,但清眸卻湛然有神,在賈珩身側輕聲說道。
賈珩嘆道:「那裡地勢險峻,河床陡高,還需加固才是。」
在咸豐年間的黃河最後一次改道,就是在蘭陽縣瓦廂口決堤,造成後世的黃河流向格局。
賈珩與咸寧公主,說話間,前往宋暄之家。
宋暄一家四口暫且居住在開封府城區的一座宅邸,前後三進的宅院,此刻宋暄換上一身圓領長袍,與妻子岳氏,降階而迎,恭候多時。
因為咸寧公主之故,將賈珩當作了通家之好。「宋國舅,久等了。」賈珩寒暄道。
下了衙堂,賈珩也不知道如何稱呼,如喚著宋兄,肯定要吃咸寧的一記白眼,如喚著宋知縣,又有一些太過擺譜兒,只能喚著一聲宋國舅,以示尊敬。
在衙門裡,宋國舅也是以上下級稱呼著他。
許是因為科甲出身,宋暄並無尋常皇親國戚的驕橫,面如冠玉,目似朗星,見到咸寧和賈珩兩人,笑著相邀道:「也沒等多久,聽巡撫衙門的書吏所言,子鈺是剛從蘭陽縣過來?「
賈珩道:「剛剛回來。」
另一邊兒,咸寧公主喚著宋暄之妻,輕聲道:「舅媽。」
岳氏年紀也才二十四五歲,麵皮白淨,溫柔寧靜的花信少婦,笑意嫣然,目光打量著飛魚服、腰間配繡春刀的少女,笑問道:「咸寧,怎麼穿著這一身?」
說著,親近上前去拉咸寧公主的玉手,輕聲道:「看著也風塵僕僕的。」
「這不是剛跟著先生從河堤巡查而返,還沒來得及換著衣裳。」咸寧公主眉眼彎彎,柔聲說道。
宋暄這邊兒伸手相邀著賈珩進入花廳,回頭看見錦衣府衛士抬著的禮物,道:「子鈺,來就來了,怎麼還帶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