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京營整軍期間,也曾苦練馬戰武藝,日日不挫,因為這是戰場上安身立命的本錢,不定碰到緊急情況需要主帥親自上陣廝殺,不會武藝怎麼能行?

可以說從來到此界,他還在柳條兒衚衕兒老宅中,都習練武藝。就是在京營,他才逐漸發現氣血隨著年歲增長愈發充沛。

甚至他懷疑過,是不是魂歸此方世界堪稱「同位體」的自己身上,可能產生了某種《宇宙追緝令》的效果,抑或是什麼精氣神三寶融合之故,當然也可能僅僅是天賦異稟。

至於並未採納劉積賢的話,甚至沒有用著弓弩。前者,他若退到後面,在京營諸將眼中,成什麼樣子?

後者,京營騎軍士氣已沮,為高嶽勇武所懾,如果他能陣斬高嶽,勢必在普通士卒中迎得空前的威望。

他現在的權威,更多還是建立在天子的信重上,沒有自己的基本盤,如果只是練兵甚至謀畫,底層士卒體會不深刻。

因為,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眾將見賈珩越馬而出,迎敵而去,一時間為之大驚,而錦衣千戶劉積賢已抄刀急向前去,身後錦衣衛士也撥馬向前,瞿光也催動馬匹,緊急而來。

高嶽口中大叫一聲「來的好!」,驅動胯下馬匹,但見兩刀交錯,「鐺」的聲音響起,讓在場眾人心神俱震。

高嶽坐在馬上的身形晃了晃,悶哼一聲,只覺胸口氣血翻滾,嘴角溢血,面色驚恐地看向對面的少年。

這賈珩,怎麼竟有如此神力!

他才多大?!

這就是陳漢的京營節帥嗎?

不過,這只是一刀而已,平分秋色!他還能再戰!

然而,就在高嶽心頭驚疑不定之時,卻見弧形刀光乍現,映照月光,幽冷清冽,這一刀帶著呼嘯刀風,向著高嶽脖頸斬去。

高嶽面色大變,心頭一驚,冷喝一聲,連忙低下頭來,只覺一股刀風在頭頂呼嘯,忽地視線一亂,卻見頭盔上一根理珞被削掉,落在地上,心頭已是震驚莫名。

「轟!」

錯身之間,高嶽正要執刀反擊,忽見一道刺骨寒意從天而降,無法形容那一道,恍若羚羊掛角,天馬行空,自月中而來,倒映皎潔如玉盤的明月,長刀陡轉,橫空劈下。

高嶽眉頭緊皺,奮力迎擊。

「鐺..……」「

火星四濺,金鐵交擊之聲響徹四野,讓人心頭劇震。

而高嶽悶哼一聲,胯下馬匹發出「嗚嗚「的嘶鳴聲響,兩隻馬前蹄微微彎曲,強行撐起,在地上刨出一塊兒凹坑。

其實這一下,不過是賈珩藉助兵器的勢能和馬匹的動能造成一種技巧。

高嶽卻已五內如焚,一張黑如鍋底的面容,只覺耳暈眼花。

連環三刀,不僅力大如山,而且刀式精妙,銜接的緊密交錯,如江河滔滔,綿綿不絕。

周圍還為賈珩出戰提心吊膽的眾將,見得賈珩力壓高嶽的一幕,又驚又喜,錯愕當場。

賈珩其實也有些幾分驚訝自己的武勇,心思電轉,就不糾結,沉喝一聲,將壓著高嶽的刀鋒猛地向下。

高嶽只得苦苦支撐,先前經過賈珩的一同猛攻,方才陡然運起的血氣,在這一刻也漸漸衰退下去,反而中了兩根箭矢的肩膀隱隱作痛,幾乎不得發力。

說來,還是因為高嶽肩頭中了兩箭,又經過了好幾番廝殺,消耗頗大。

人,畢竟不是神仙,在賈珩勢大力沉、連綿不絕的三刀下,自身銳氣一受挫,身體因為興奮而飆升的腎上腺素也漸漸下去。

賈珩自是明白這種勢頭,

腎上腺素飆升,甚至能夠不懼疼痛,但勁頭一過去,就.….…是加倍的疲憊。

所以也是有意壓著高嶽不得動彈,以耐力消磨著高嶽的爆發力。「啊!!!」

高嶽怒吼一聲,奮起餘力,想要反抗,但只覺刀柄上的刀鋒死死壓制,後背早已被冷汗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