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豈容他們上門撒野!(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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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閉上眼眸,開始回想那記憶深處的溫存,點點滴滴,但時隔多年,自家夫君的輪廓都記不大清了。
幽幽嘆息倏然響起。
然而,心湖中忽地倒映出一張清雋、削立的面孔,李紈芳心一跳,連忙驅散一空。
也不知多久,反完封建壓迫、反完禮教束縛的李紈,暗夜之中,臉頰早已滾燙如火,心底忽地生出一股內疚神明來。
旋即,神思睏倦,漸漸睡了過去。
此刻,睡不著的不止李紈,元春離了探春院落,回到自己所居院落,坐在床榻上,捏著賈珩先前所給的手帕,垂眸之間,看著手帕上“珩”字,仍是怔怔出神。
豐潤、妍美的臉蛋兒在燈火映照下,愈見溫婉如水。
就在這時,燈影搖曳,襲人端著銅盆,輕聲說道:“姑娘,洗洗腳,早些歇著罷。”
元春忙將手中手帕絞在一起,抬起美眸,輕聲問道:“金釧安頓下了?”
襲人低聲道:“我剛才勸慰她,她哭了好一陣,用了些稀粥,已睡下了。”
如依鴛鴦所言,金釧、襲人、鴛鴦幾人都從小一起長大,感情非同尋常。
元春輕輕嘆了一口氣,問道:“她是個苦命的,以後先讓她服侍我就是了,等過二年,寶玉再大一些,我再給她想想法子。”
襲人聞言,正在彎腰放著銅盆的手顫了下,盆中熱水蕩起圈圈漣漪,少女眸光微動,輕聲道:“大姑娘仁厚,說來,這還是她的福分了。”
元春再次嘆了一口氣,轉而看向臉蛋兒柔媚的少女,柔聲道:“你打小伺候寶玉,時間還長一些,寶玉這性子,這幾年倒也不知怎麼的,怎麼這樣了。”
襲人柳葉眉蹙了蹙,有著幾分天然玫紅的臉蛋兒上見著思索之色,少頃,才定定看著元春,輕聲道:“二爺,他是淘了一些,但其實本性不壞,也是這二年大了,知了人事,再也不能當小孩兒視之了。”
元春一聽,美眸閃了閃,倒也覺得頗為有理,點頭道:“是啊,以後需得好好教導才是。”
卻是想起寶玉小時候抓周時,也是抓著釵環,那時候沒見如何不說,反而為長輩笑鬧著。
這其實就是一種感觀,同樣的舉動,八九歲或還算天真可愛,等三十多歲還那樣,就是巨嬰。
只是想起與那王府琪官交情莫逆,元春心頭仍是蒙上一層陰霾。
襲人看了一眼那變幻不定的臉色,斟酌著言辭道:“珩大爺先前說的也對,讓二爺去學堂待著,就不好在內宅廝混,這肯定是為二爺好的……其實,按著珩大爺的脾性,只怕若不是顧及姑娘和老爺,珩大爺也不大願意管著這些家長裡短,容易落得埋怨。”
元春一聽,玉容失神片刻,眼前似再次浮現起那面容冷峻的少年,輕聲道:“你說的,是這個理。”
襲人說完兩句,倒也頓住不言,低頭道:“姑娘,不說這些了,我侍奉你洗腳,早些歇著。”
元春“嗯”了一聲,美眸凝起,看著少女,讚道:“伱是個識大體的,怪道,寶玉當初說還要你回去那。”
與這襲人接觸下來,明顯覺得是個知冷知熱、識大體的。
事實上,這位被晴雯譏笑為“花斑點子狗”的襲人的確是此道高手。
每每能將話說到人心坎裡,原著中明明捷足先登,依然還能與王夫人大談寶玉的“名聲”問題。
襲人低頭幫著元春脫下繡花鞋,將襪子去掉,頓時,一雙雪白如竹筍新發的玉足現出,放在銅盆裡,腳踝晶瑩如琉璃,以鳳仙花汁塗著的紅指甲,在燈火映照下,隔水炫光,嬌小俏麗。
襲人抬頭看著元春,輕笑道:“能過來伺候姑娘,也是我的福氣了。”
卻是先前聽著那位珩大爺的一番話,心頭難免疑慮重重。
二爺終究還是小孩子,現在她又惡了太太,如果不是方才那麼一出,想來麝月的處境就該輪到自己頭上了。
元春想了想,柔聲道:“那就等二年再說罷。”
少年之時,戒之在色,寶玉傷好以後,還要去學堂好好讀書,除了伺候飲食起居的丫鬟,的確不適宜再多派丫鬟。
……
……
卻說忠順王府長史官離了榮國府,返回忠順王府。
這會兒,暮色蒼茫,的硃色燈籠已從大門至後院,如火龍般,照耀著前廳後院,明亮如晝,璀璨輝煌。
後院樓閣上,絲竹管絃之音在春風中飄蕩,漸如玉盤的銀月,懸于飛簷之角,灑下清冷光輝,幾個衣裙豔麗,身姿曼妙的少女,正在二樓,隨著曲樂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