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晉陽長公主:你說他是不是……對本宮膩了?(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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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宮中
賈珩聽著竺元茂彈劾奏疏,心頭思忖著:
“至於所謂謀算於我,落在天子眼中,恰恰不會以為我和韓癀暗通款曲,而這種程度的謀算,事實上,也很難說是謀算。”賈珩凝了凝眸,覺得這裡面藏的機心,似乎有些深。
主要是韓癀此人,心思莫測。
按說,他和其子韓琿也算是相識已久,隨著他權勢愈熾,而韓癀竟沒有主動過來鞏固聯絡,這種處事風格落在天子眼中,就是很本分。
其實,韓癀所領的浙黨始終有一個致命弱點——沒有可倚重的邊將。
在如今誰主導邊防防務,誰登頂內閣首輔的政治默契下,這是韓癀成為吏部尚書,竟不能為首輔的真正緣由。
“只是黨同伐異,非我所願。”
賈珩念及此處,再抬頭去看崇平帝,果見崇平帝臉色雖不變,但皺了皺眉,似有些不豫。
就在這時,不等科道言官發難,楊國昌出班奏道:“王子騰整頓京營之兵,清查空額,裁汰將校,旬月之間,成效斐然,老臣雖不知兵,但深知世間之事,多需得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故而老臣以未能附和賈雲麾先見之言,彼時,李、韓、趙三位閣老也在殿中,當知老臣當日並未阻礙雲麾將軍憂切之諫。”
賈珩暗道了一聲,又是一個老狐狸。
這是避重就輕,至於特意點名李、韓、趙三人,意思他們也在,他們都沒說什麼,集體負責。
殿中一時陷入詭異的安靜。
賈珩想了想,也出班奏道:“臣,賈珩有奏。”
崇平帝面色微動,轉眸看向賈珩,目中冷意散去許多,問道:“賈卿有何言要說?”
賈珩拱手說道:“聖上,京營將校於剿寇逐虜怯懦畏戰,但於煽動兵亂事上卻有包天之膽,臣得聖上信重,授以天子劍,督察整軍,知其不法,因掌著五城兵馬司,遂得預警,當時臣進奏內閣,眾說紛紜,臣以為當務之急,還是撫卹受難將校,不使耽擱朝廷奮武大計。”
無論如何,他都需將崇平帝從這件事兒上摘出來。
崇平帝用王子騰,因為王子騰為京營節度使,不用他整軍,還能用誰?
但王子騰不堪大任,鬧出亂子,只能是其一人之錯。
崇平帝賜了他天子劍,誰還說崇平帝識人不明?
這都是王子騰急功近利,楊國昌矇蔽聖聰,一切與崇平帝無關。
眾說紛紜,下方群臣自己去猜,究竟是誰幹擾了天子的判斷。
下方眾臣聞言,就有人目中異色翻湧,出班贊同。
賈珩此刻風頭正盛,幾乎無言不得附和。
而賈珩本來說的也是實情,崇平帝賜以天子劍,在某種程度上都算是先見之明。
總不能讓天子未卜先知吧?
崇平帝面色淡然,道:“明者見危於無形,智者見禍於未生,賈卿提前察知兵亂,向內閣示警,朕若鑑納卿言,想來也不會有此變亂。”
這就是互給臺階。
一副禮賢下士,知錯就改的明君形象,瞬間在群臣面前立起。
“臣不敢當聖上此言。”賈珩面色肅然,拱手說道:“此事系由王子騰麾下李勳等將,濫施兵刑,方得激起兵變,而被裁汰將校早懷怨恨,信其逆言,藉機生亂,臣以為當務之急,不能因噎廢食,而礙整頓京營大事。”
由他這位平叛之臣,給予此次事件定性,壓制在一定影響,反而不會破壞如今營造的大好局面。
至於內閣首輔楊國昌,此次雖未得明面處置,事實上也不可能因此事而得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