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珩都佈置完畢,然後看向蔡權,說道:“蔡兄,我們兩個去京營調兵!”

先前之所以料敵從寬,蓋因,一來三河幫核心骨幹會串聯手下幫眾搞罷運、罷工,這個差事就辦得光彩暗淡幾分。

二是三河幫會有漏網之魚,貽害無窮。

所以他才希望制定天衣無縫計劃,最終以京營接管東城,將這些人上上下下,不管大小頭目、幫眾弟子,全部一網打盡!

事實上,以錦衣府的力量,如果只是抓捕大小頭目,倒也不需京營,但京營的排程,本身也是為了以防萬一的周全之策。

當然,還有一個不可告人的心思,就是借調京營之兵,染指兵權。

否則,以天子劍完全可以呼叫錦衣府的緹騎力量,如果錦衣府全力出動,真要掃蕩東城……

如今想想,這些心思也沒有錯。

只是也不可太高估三河幫的組織能力。

哪怕是後世那個組織,搞罷運,都要籌備多久?

三河幫哪怕已有了漕幫行會的雛形,但想要搞這一套,組織骨幹完整之時,或許可以。

只要將組織骨幹摧毀的七七八八,這種事情就不會發生。

至於漏網之魚,只能說盡善盡美。

“還是不能太追求完美了。”

賈珩心底也有幾分反思。

如果不是太追求完美,昨天晚上其實就可以動手,嗯,但是……賈璉怎麼辦?

賈珩索性也不再想,也不停留,帶著蔡權,翻身上馬,直奔京營而去。

而隨著時間流逝,及至傍晚時分,神京城內錦衣府緹騎出動,配合著錦衣府的探事開始抓捕布控的三河幫各堂堂主、副堂主、舵主、副舵主等頭目。

……

……谷襙

會芳園

前院傳來的喊殺聲,隨著時間流逝,也逐漸高昂起來,就隱隱有殺聲躍過高牆,飄入後院,讓賈母等人都是面面相覷,心頭驚懼。

光是聽這殺聲,就透著一股不寒而慄,可以說,這是如迎春、探春、惜春、黛玉這樣的年輕姑娘,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到殺聲。

賈赦此刻臉色陰沉,心頭又驚又懼。

邢夫人臉色蒼白,聲音都發著顫兒,道:“老太太,您聽聽這喊殺聲,你說要是珩哥擋不住,我們兩府這麼多人……”

此言一出,除秦可卿、尤三姐、探春、黛玉外的一眾女眷大多嬌軀一顫,容色蒼白,如王夫人已是舉起手中佛珠,迅速念著佛號,念得自不是《平安經》,而是《佛說無量壽經》。

王夫人念著佛經,心頭各種念頭紛至沓來,“算卦的說她要活到一百多歲呢,她絕不會有事。”

“還有寶玉,得虧昨晚那位珩大爺說什麼糊弄其事,今兒早老太太讓寶玉好好寫,不必前來東府,否則……”

賈赦聞言,冷笑一聲,怒道:“還能怎麼樣,不過是和他陪葬就是!”

“住口!”這邊廂,聞聽邢夫人和賈赦作駭人之語,賈母臉色倏變,怒喝一聲,看向邢夫人,罵道:“誰讓你多嘴多舌的,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賣!”

此言一出,邢夫人臉色一白,只覺顏面掃地,無地自容。

雖被老太太罵過賤人,但那是當著族裡一眾爺們兒,這一次又當著後宅的女眷,她真的是沒臉了!

事實上,賈母罵人也是分對誰,如原著中罵趙姨娘“小**”,這是侍妾,又是自己房裡出來的,罵得就粗鄙、難聽。

賈母也罵過王夫人,“你們原來都是哄我的,外頭孝敬,暗地裡盤算……弄開了他,好擺弄我。”

這話就沒有髒字,因為王夫人出身名門,但罵邢夫人幾乎就是介於趙姨娘和王夫人之間了。

賈母罵完,嘆了一口氣,看向前面,面容上也有幾分憂色。

這等喊殺聲,也就十幾年前,神京城中響過一陣,那等驚心動魄的場景,現在都有幾分膽寒。

此刻,鴛鴦早已被把守後院的小廝攔阻了回來,強自一笑,勸慰道:“老太太,伱是知道的,珩大爺哪天做過吃虧的事兒,他是個有福氣的,誰也害不了他的。”

賈母聞言,面上憂色稍退,笑著說道:“鴛鴦這話說的對,上次滿府都說他去翠華山,回不來了,可還不是全須全尾地回來,還因功封了爵?分明是個有福氣的,外面的一些小毛賊哪個能害得了他?”

眾人聞言,面色稍緩,也在一旁說著吉利話,似乎這種話語,能給人以安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