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珩道:“他們那般叫,就讓他們叫去。”

晴雯眨了眨眼,輕笑道:“我也喜歡喚公子。”

賈珩笑道:“家裡,也就你這般叫。”

晴雯嬌軀一顫,明眸似有霧氣泛起,抿了抿唇,心道,還真是,只她這般喚。

……

……

賈珩在家中陪著晴雯說了會兒話,在天色黃昏時分,就去了老丈人秦業家去接秦可卿。

秦業還在官衙,並未歸來。

秦府花廳

賈珩看著自家芳姿明豔的妻子,雖是一日不見,但卻有思念在心底流溢著。

秦可卿穿了一身素色碎荷花襦裙,頭戴碧玉髮簪,秀頸上帶著一串兒珍珠項鍊兒,原本明麗、豔冶的臉蛋兒,籠著幾分溫寧、柔美的氣質,迎著少年的“灼灼”目光,芳心就有些羞喜,丹唇輕啟,說道:“夫君,聽爹爹說,你要回寧國府了。”

“嗯,是西府裡的政老爺懇請了聖上,讓我回東府主持族祭,我縱是不願,也不好推辭了。”賈珩伸手扶著秦可卿的削肩,照看著秦府下人將收拾好裝滿衣服的木箱子,裝上一輛馬車。

秦可卿顰了顰眉,輕聲道:“回寧府,唉……”

她心中知道她的夫君,不想再回寧府,再受宗族束縛,可人生在世,哪有這般容易?

賈珩撫住玉人柔軟滑膩的素手,清聲道:“不過是再做一番爭鬥罷了。”

出族自立有自立的活法,重回寧府自有另外一番活法。

人活一世,無時不刻都在鬥爭,生命不息,鬥爭不止。

秦可卿塗著紅色胭脂的美眸,嫵媚流波,淺淺笑道:“夫君,心中有計較了?”

每次見他夫君陷入凝思,她就知道,夫君已有了主意。

她就喜歡看夫君這番胸有成竹的樣子。

賈珩笑道:“既我為賈族族長,就不能由這幫不靠譜的人牽著鼻子走。”

寧國府需得一場整頓。

不說其他,就賴家貪汙了多少公中銀兩,這個賬總要算的。

還有賈珍為族長時,幹得那些不法勾當,都要尋到苦主,該賠償的賠償,至於罪名已由賈珍擔著了,剩餘的只是經濟損失。

將屁股擦乾淨,才好輕裝上陣。

還有田莊、鋪子等一應產業,同樣需要整合,將一些吸血鬼清理乾淨。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