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輩,也有兄弟幾個,兒孫不多也不算少;況且這些年來教書育人,也收下了許多門人弟子,都仰仗我這老師吃一口飯。

眼見得局勢一日壞過一日,王家雖無爭霸之心,亦無爭霸的能力,卻也要想站穩腳跟,積累一些本錢,後面也好賣得貴一些。”

“王兄說為,並無不妥。該爭的利益,就要去爭,為何平白便宜彭梁會那等勢力?”姜言道:“況且我為人自私,只與你交好,自然是要站在你這一邊,哪管什麼對錯。”

王通笑道:“我就知是這樣。”便略過這個話題,談及這大半年來,發生在江湖上的一些事情。

他不像姜言這般事不關己,就高高掛起,極少主動打探訊息;也不和李靖一樣,畢竟處在江湖底層,許多事情都要推演猜測。

他手中的訊息渠道,可是高階和廣闊不少,除卻揚州和洛陽訊息以外,還有西面長安和太原,南面宋閥等的一些動向。

李靖得了這些訊息,略一思索,便給出了獨到的見解,讓王通刮目相看,連連稱讚。

這一場賓主盡歡,兩人留宿王府,一直等到壽宴開始。

……

這一日到了傍晚,王宅大門敞開,門外車水馬龍,客人應接不暇;門內燈火輝煌,人影往來,喧笑之聲,處處可聞。

府中也分了內外,院子裡頭聚攏的是各家勢力中層人物,或是一些個年輕子弟,便由王家晚輩接待。

交好的勢力聚在一起,說些往事,談及今日盛況;而那些衣著華貴的公子,大都聚攏在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客旁邊,高談闊論。

廳內便是些頭面人物,如前番所見瓦崗寨的翟嬌、沈落雁,彭梁會聶敬,以及飛馬牧場大執事梁治等,自然也少不了宋魯與宋師道叔侄。

李靖混跡人群,仔細觀察今日來客。他欲要找一方勢力投奔,自然不好再跟姜言混在一起。

此刻姜言雖坐在角落,不與人交談,卻也很是顯眼。

江湖之中,多年不見也這般出手狠辣的人物,也從來不見,膽敢光天化日之下弒君的人物。

那堂側酸枝椅中坐著的一個衣衫襤褸、氣度威猛的老者,看了他好幾眼,才問向旁邊道:“王賢弟,這位就是那個煞星姜言吧?”

王通點點頭,道:“就是他。歐陽兄有無興趣認識一番,我可替你介紹一番。”

“算了。”這老者擺擺手道:“今日來客眾多,這人又事關重大,我這把老骨頭,可不如你這般能夠折騰,還是等有機會,私下認識吧。”

“歐陽兄又來編排我。”王通笑道:“你不想認識就算了,說不定我這賢弟也嫌棄你為人固執,不想結交。”

“還有這事?”另一邊坐著的人開口道:“歐陽兄不想認識,我可是好奇得緊,王兄可否介紹給我?”

“王兄既有興致,怎敢不從?”王通叫來下人,去請了姜言過來,說道:

“賢弟,我給你介紹兩個朋友。這一個叫花裝扮的,是‘黃山逸民’歐陽希夷兄;另一個是洛陽守備,王世充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