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龍跟著笑道:“還不是姜公子運籌帷幄,算準了那宇文化及會親自找上門來,且並不把石某放在眼裡。

易筋經若不發功,便和尋常人沒有多少區別,他果然上當,沒有出全力,被我偷襲得手。”

“咳咳咳!”他咳嗽兩聲,道:“不過宇文家的冰玄勁,真是天下一絕。放入‘奇功絕藝榜’,真是抬舉了這個榜單。”

姜言仔細打量他一眼,果然臉色有些發白,問道:“看來石兄受傷不輕。”

“易筋經精擅療傷,師父問題不大。”寇仲搶先說道:“宇文化及捱了一掌,傷勢只會更重。眼下楊廣死了,正是各家爭權奪利的最好時機,他可吃了大虧。”

姜言又問他走的這段時間,揚州城中發生的事。石龍將匯總過來的訊息,理了理,一一道明。

昨天楊廣死後,大量的驍果軍騷亂,還是司馬德戡威望足夠,好容易壓制住了場面。

但緊接著又和獨孤閥起了衝突,互相指責對方,疏於防範,讓姜言輕鬆上了望江臺。

臨江宮的外圍禁衛,由獨孤家掌管;內裡主要佈防的,卻是都是驍果衛統領。而最核心處,又是獨孤盛貼身保護楊廣。

兩家當然是誰都不敢擔責,皇帝被刺客殺死的罪名蓋下來,可不是誰能承受得住。

正在衝突激烈的時候,宇文化及不顧傷重,聯合剩下的一部分朝臣,帶兵入宮,欲要掌權,又受到另外兩家的抵制。

宇文閥抓住驍果衛郎將逃走,與姜言用的腰牌一事,要治司馬德戡的罪;又稱獨孤濃護衛在側,卻不能保護楊廣,要其自殺謝罪。

而另外兩家,又齊齊將罪名歸到宇文化及頭上,稱城防出現紕漏,且若非他被石龍打傷,誤了大事,楊廣也不會派獨孤盛出去。

“這一筆亂賬,誰都算不清楚,三方互相在宮門外對罵一個晚上,卻互相忌憚,沒有動手。”石龍笑道:

“獨孤閥和宇文閥各有許多朝中重臣支援;那司馬德戡也是個人物,將昏君皇后蕭氏控制,臨朝稱制,三方也算勢均力敵。

依我看來,這一通動亂,一時半會是結束不了。不過三家都放出話來,必不會輕易饒過姜公子和飛馬牧場。”

姜言哈哈大笑道:“怕得什麼?那司馬德戡或許是真心效忠楊隋,但其毫無根基,自身難保,拿什麼來找我報仇?

至於其餘兩家,早就心懷鬼胎,眼下爭權奪利都來不及,怎會有閒工夫跑到竟陵來惹是生非。

再說,外圍可是有杜伏威、李子通和沈法興三家,虎視眈眈,他們還是仔細考慮,揚州城還能不能守住吧。”

石龍想了想,似乎真是如此。寇仲跟著補充道:“揚州無法動彈,洛陽也有瓦崗寨牽制,那長安離著飛馬牧場,好像有千里之遙,又隔著幾個關口與重鎮,無法成行。公子絕非是莽撞行事。”

“殺頭生意有人做,虧本的買賣誰願意幹?都是嘴上說說而已。”姜言笑道:“況且我能在深宮殺了楊廣,他們真敢動手,就不怕我故技重施,找上門去?”